那时候他还是一个青葱少年,连梦到牵白昙的手都能笑醒,可淮叙……
他到底哪里比不上淮叙了?
想到这里,洛莽看着淮叙,按下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儿不服气,悄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也想有个孩子!
淮叙的手微微一顿,“我跟你不一样。”
洛莽皱眉,“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得不到答案,洛莽泄气,他也想有个孩子呜呜呜。
他转头,看着任莘莘和白昙旁若无人地热聊,叹了口气。
其实,他有的时候都不知道,白昙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十年了,为什么十年了,还不愿意跟他结婚呢?
淮叙可不知道自己的一番炫耀让洛莽伤情了,他仔仔细细地撕掉橘子上的白丝。
看他这样,洛莽无语,“你要吃就吃,干嘛搞成这样?”
淮叙摇头,“你懂什么?”
过了一会儿,团团晃悠回来,将扒好的橘子放进嘴里,然后在淮叙脸上亲了一下,“谢谢爸爸。”
说完这话,她拿着还没吃完的橘子又跑去玩儿了。
洛莽:……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淮叙竟然是这样的呢?
时间慢慢过去,各种菜都已备好,本来就是个十分随意的聚会,大家就直接开吃了。
看着面前这些熟悉的人,洛莽抬手揽住任莘莘的肩膀,“任生,十年前我们也是这样在内院吃火锅的。”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放到任莘莘的肩膀上,就被另一只手打掉了。
洛莽看着打掉他手的淮叙,“我都没沾你!”
沾任生也管哦!太讨厌了!
淮叙瞥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不许动手动脚。”
洛莽哭唧唧,“我要跟白昙告状,你打我!”
淮叙,“随时奉陪!”
任莘莘用公筷给洛莽夹了个丸子,放到白色的小瓷碗里,“吃丸子。”
洛莽顿时叫道,“还是任生对我好!”
他没看到,他低头的一瞬间,任莘莘和淮叙的视线在他脑袋上短暂交汇,然后分开。
洛莽吃完丸子,又开口说道,“我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坑那些学院的人的时候,就吃了顿火锅!”
“虽然比较没有下限,但是真的很快乐哈哈哈!”
坐在旁边对面的封无疆听到这话,看着鹤行好奇地问道,“什么坑那些学院?”
鹤行老神在在地摇头,“不知道。”
那些坏事儿都是他们干的,关他一个瞎子什么事情?
封无疆再看向唐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唐龙面容憨厚,他真诚地看着封无疆,“我也不知道。”
封无疆低头吃菜,但是却眯起了眼睛,他觉得,这事儿可能不简单。
等吃完嘴里的东西,他立即起身跑到阿鸾身边,此时的阿鸾正在往鹤行碗里放已经煮熟的食物。
“阿鸾嫂嫂,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嘛?”
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对自己撒娇,那感觉可真是有些妙不可言。
可阿鸾喜欢封无疆对自己的称呼。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新生大会?”
封无疆点点头,“当然记得!我一直以为阿兄讨厌我,可是他当时力排众议让我跟任生比试,我就知道,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这天真的发言让桌子上的‘当事人’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到封无疆脸上的笑容,他们竟然有些理解了‘无知是福’这话。
阿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半秒,她继续说道,“在你们那一批人来青山之前,很多人都觉得任生是个软柿子,觉得只要挑战了她就能拿到……”
她简要地将那事情讲了一遍,事情结束在将那些人当做刺杀院长的刺客,封无疆听得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他当时去得迟,要不然,可能也会被当做刺客。
等坐回自己的位置,封无疆却觉得有点儿奇怪,说实话,他当时,不也觉得任生是软柿子的吗?
现在看来,自己当时也是蠢得可怜。
想到这里,封无疆看了看桌子上的这些人,在心里暗暗想道,以后跟人打交道要更加小心一些,万一就是青山猎院这一群人这种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坐在唐龙这边的封无疆是个自来熟,坐在唐龙另一边的玄都却胆小得不得了,一直都在默默地吃。
夹菜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同桌的人,只觉得自己压力山大。
啊啊啊她真的要给这么多的高阶猎妖师下药吗?
她怕自己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玄都的手控制不住地抖,筷子上的菜呲溜一声就掉到了碗里。
碗里的红汤好死不死,蹦到了唐龙袖子上。
玄都一霎那戴上了痛苦面具,那油怎么就到了唐龙的袖子上呢?蹦到她的袖子上也行啊!
蹦到她脸上都行啊!
怎么能蹦到别人袖子上呢?
尴尬了好几秒,玄都拿起纸巾,轻轻按住那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