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们如果有想评价的地方多多留言,不然我总有一种本书凉了的感觉--哈哈哈就会不知道怎么继续写)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甄嬛的狼狈失势成为了甄家苦难的起点。命运之手无情地拧开了泄洪的闸门,滚滚洪水裹挟着泥沙声势浩大地一泻千里,就算甄家是一只海上巨兽都无法抵挡得过这上天的雷霆之怒——更何况它本就只是一片在风中瑟瑟发抖的秋叶,如何承受得起这浩荡的君恩?
谎言从不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瓜尔佳鄂敏慷慨激昂的剖白像一把匕首,在甄远道苍白的面庞上割裂出一道道深深的疤痕。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摆在面前,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辩驳。每一件都是他真真切切做过的事情,每一句也都是他真真切切亲口说出的话语。至少在这官场之上,明哲保身从不仅仅针对面对自己的政敌,也要防着自己的同僚。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念之差,竟要断送整个身家。既得了当言官的好处,就得放弃自己原本身为大理寺少卿时候的刚正不阿。他忘记了身为言官,他就该成为皇帝的喉舌,而不该在自己因为某件事情功成名就后反过来质疑皇帝赶尽杀绝的决策——你自己就是踩着别人的累累白骨爬上来的,怎得还反过来质疑给你铺路的人?
念在甄嬛如今仍身怀有孕,胤禛最后决定还是网开一面。下旨甄远道及其家眷流放宁古塔,不必给披甲人为奴。
此事传到后宫,黛玉只是默默。自从她猜到了浣碧可能是甄远道的私生女,甄远道在原主面前建立起让原主所向往的慈父形象早就瞬间崩塌了。有时候她想,这安比槐确实不是个好父亲,可是至少他不伪善,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而这甄远道把自己嫡女送进宫也就罢了还要搭上个私生女,这动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恶心。
因着之前黛玉和甄嬛闹了许多的不愉快,甄嬛一事谁也牵扯不到黛玉身上去。而眉庄手里有宫权,在宫中经营了这几年也不是白费功夫,再加上她的父亲又是地方高官,底下的人倒也没有谁给怠慢了她去。除了在宜修那里会听到祺嫔她们说的几句酸话,还有一些登不上台面的小动作,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如今甄家一倒,眉庄更是暗地里使了些动作,防着有心之人把这消息传到杏花春馆去。甄嬛这胎来之不易,如今好不容易坐稳了胎,若是龙胎出了什么问题,只怕就算这么悄么声地死去了都会无人问津。她也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谁,哪怕是太后问起来,她也只说是为了龙胎,自然也没人能指责她。
出了这么一桩事,后宫中难得安静了两个月,林秀安置好家里的事情重新入了宫,陪伴黛玉让她安心生产。之前黛玉怀的是双胎,不足月就临盆,奶娘着实费了不少功夫来哺育两个孩子。如今这胎虽然活泼了些,倒是也安稳,每次诊脉卫临都说胎像甚安,只是一直没有告诉黛玉这胎是男是女,就连林秀问起,都只说自己医术浅薄,断不出来。
黛玉心中有了计较,看了眼跟在卫临身后的小太监,于是让林秀去看着弘曜和念同午睡,又让赤鸢端了冰碗来赏给面前的两人。她轻摇着手中的白玉柄枇杷相思扇,笑语盈盈:“本宫如今有了孕,口味却愈发刁钻。早上想吃冰碗,中午做好了又不乐意吃觉得恶心。卫太医若是不嫌弃,这炎天暑日的便吃一碗再走,也是感谢你这些日子尽心尽力为本宫安胎。”
赤鸢虽然不十分细腻妥帖,却是个机敏的。她心下便知若是黛玉真想赏,必然是让紫鹃去端,而不是自己。如今既然唤了自己,必然是有别的用意。她端着冰碗跨过门槛,一不小心就扭了下脚,那冰碗直接就浇在了小太监的身上。她连声娇俏地谢罪道歉,用手绢帮着小太监擦拭着身上的污渍,几个巧劲儿就让小太监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黛玉忙让赤鸢带着这小太监去小晨子那里换身干净衣服,免得一会儿出门冲撞了什么贵人。小太监通红了脸颊,看着面前赤鸢染上绯色的耳垂,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一任赤鸢把他带出了房间。
“现下清静了,卫太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三四个月断不出来还是有可能的,毕竟这胎也比寻常的胎儿活跃了些,脉象上自然有些影响。但是如今本宫已有孕八月,再断不出来,卫太医这太医院也是待不下去了。说实话,此胎是男是女对本宫来说本身并不重要,所以本宫从来也不执着于此。”说到这里,黛玉半垂的眼帘一抬,定定地看着卫临,原本清丽的面庞凭空了几分凌厉和肃杀之气。“但是卫太医,你是个聪明人,你也知道本宫看重的,向来都是坦诚和忠心。若你对本宫藏着掖着,本宫也自不必用你。太医院的太医那么多,本宫大可以重新再挑一个,到时候你会处于何等境地,相信你比本宫更加明晰。”
卫临被黛玉的目光一扫,心中顿时一凛,嗫嚅了几下嘴唇,“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淑嫔娘娘明鉴,微臣不敢不尽心。微臣只是……微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绝不敢欺瞒娘娘!”他飞快抬头看了眼黛玉如冰霜般的面孔,重又磕了一个头。
黛玉微微冷哼一声:“这等话就不必多说了。你无非就是想让本宫察觉到不对劲把人支开,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