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照和他的小喽啰跑了,刘厅不明不白眉心中弹死在自己的办公室。
——得知消息的季疏缈两眼一抹黑,差点厥过去,自己给自己掐住人中才缓过来。
“第几次了?第几次了?”
邱旭自焚;老刑警死了,现场的金项链没了下文;王瑞没有露出任何端倪;还有一个不知道和末世组织有没有关系的褚安然潜逃在外。
哦,还有档案泄露。
桩桩没着落,件件没回应。
季疏缈泄气:“敌人在指挥部的渗透,真是全方位无死角呢。”
隐狼撑起身,抚着自己吊着的胳膊:“你身边不能只有我们俩了,得再申请一些人。”
季疏缈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脑海里一团乱麻,乱麻中几条丝线隐约浮现出来:“抛去褚安然不提,前面那些事情,并不符合南照的手笔。或许是其他组织,又或许他们的组织内有不同的派别。”
突然变聪明的邱旭、跳下四楼毫发无伤的南照,还有柏亦川那个能够用脑电波交流的经纪人。
一条线分成两条,一条指向南照那边,另一条指向昆仑山。
季疏缈越想越头疼,置身重重迷雾却始终摸不到边际。
病房门被敲响,房内的三人犹如惊弓之鸟,隐枭拉过季疏缈将其护在自己身后。
“我能进来吗?”高曼冬这样说着,但手上已经推门进来了,她看到房内的三人充满防备的眼神,当即脱下外套展示自己身上没藏东西。
季疏缈问:“你来干什么?”
“求保护。”高曼冬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季疏缈说:“你可以申请人身保护令。”
“不要。”高曼冬摇了摇头,“刘厅都死了,我算什么小虾米,还是跟着你靠谱。”
眼见季疏缈不说话,高曼冬急道:“我可是为了你才落到这步田地的,我要是出卖你,现在就应该在大西洋海岛上用鸽子蛋打水漂。”
季疏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不是不怕死吗?”
“我怕生不如死。”高曼冬说着掏出一张心形卡片,上面是南照的字迹:再会,亲爱的。
她说永别,他就说再会,这得是多记仇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
季疏缈手指夹着那张卡片:“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从国安部出来,这张卡片就飘到我面前了,是一辆无人机投放的。我拿着卡片回国安部,里面已经因为刘厅的死乱成一锅粥了,根本没有人理会我。”
季疏缈无力再计较那么多,无奈妥协:“算了,你暂时跟着我吧。”
季疏缈已经两天没回家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否则没有充足的理由瞒着家里人了。
伤势较重的隐狼留在医院里养伤,对家里可以说他又被召回去了;
隐枭身上的纱布穿宽松些的衣服就能罩住,稍做掩饰就能糊弄过去。
回家的车上,季疏缈突然问:“之前说排查我身边的人……算了,也没排查出什么。”
排查出的结果,季疏缈已经信不过了。
高曼冬在车里摸到了她的折扇,展开扇了扇:“能活活,不能活死,别半死就行。”
季疏缈:“呵呵,真羡慕你的精神状态啊。”
日子依然要过下去。
高曼冬跟着季疏缈回了家,为当初的事情道了歉,又拿出厚脸皮讨得家里众人的欢心。
当初高曼冬那点事说破天也不过是孩子之间拌嘴,说到底还是季书朗的错,眼见着季疏缈和高曼冬友好相处了,秦蓉、秦蕴她们哪里会真的跟她计较。
高曼冬租的那套房子有些麻烦,当初抓南照的时候对外说辞是抓逃犯,屋子里成了遗留现场,东西不知道砸坏了多少,那房子租不出去也不好卖了,房东不依不饶要赔偿。
季疏缈直接出钱把房子买了下来,也方便研究所的人研究房子里残余的迷药——高曼冬的那件外套同样送去了研究所。
高曼冬跟着季疏缈同进同出,季疏缈想起买下那套房子出的钱,想起高曼冬是学法律的,于是把高曼冬送去了法务部给陶毅当徒弟兼无薪包身工——季扒皮受害者联盟+1。
如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在季疏缈这里都不是事,所以半个月后,杜紫汐来向她求助时,季疏缈直接拿过支票本问道:“差多少?”
杜紫汐双唇颤抖:“五十万。”
“五十万够吗?”季疏缈写着支票,头也不抬地问。
杜紫汐的父亲就撞在枪口上,被重判十年有期徒刑,没收财产并处以罚金。
“够的。”
杜紫汐这样说,但季疏缈还是多给了十万。
季疏缈将写好的支票放在桌上推给她:“六十万而已,不用还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因为南照,季疏缈再像从前那样对杜紫汐心无嫌隙——隐患就不该留在身边,不是吗?
杜紫汐忍了一路的眼泪决堤而下:“现在连你也看不起我了?因为我爸爸……”
六十万、而已,说得多轻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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