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川的胸腔凹陷,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隐枭把他拎进房间泼了一整瓶矿泉水才稍稍恢复意识。
柏亦川靠在墙角,面色如纸,冷汗如雨,一张嘴就吐出几口夹着血块的粘稠鲜血,盯着季疏缈的眼神恨不得扒皮啖肉。
季疏缈才不怵他的眼神,拿了酒店的长柄雨伞,伞尖紧顶着他的伤处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的话……”
伞尖缓缓陷进少许,柏亦川疼得大口喘息着,连连点头。
“你的针剂从哪儿来的?”
柏亦川说话一字三喘,痛苦地说道:“系……统……给的。”
季疏缈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什么系统?”隐枭紧接着问道。
柏亦川又露出那副自信的笑容:“重……重生系统,我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你们敢这么……对我……死……到临头了。”
伞尖戳进他的胸口,握着伞柄的季疏缈面无表情:“哦。”
柏亦川痛到几乎晕厥,季疏缈怕他再晕过去,这才收了手。
“你们为什么不惊讶?!”柏亦川因为她们的不惊讶而惊讶万分。
“不就是重生嘛,当谁没重生过一样。”季疏缈满不在乎地说,“上辈子蠢如猪,重生后精如猴 ,这种桥段小说里看看就行了,重生又不是换了脑子,怎么就能……”
换……换了脑子……
季疏缈变了脸色,严厉地问:“你说的系统在哪儿?它还对你做了什么?它怎么给你的针剂?说!”
“它……在我脑子里,它什么都能为我做到,我……我是气运之子……”
难怪能这么自信呢。
隐枭:“那你让它出来救你啊。”
【系统,出来!救我!】
季疏缈听到他在用心声不断呼唤系统,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过了片刻,季疏缈刚想让柏亦川再开口,忽然听到一声陌生的心声——【废物。】
柏亦川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季疏缈,当即又惊又怒地晕死过去。
季疏缈迅速拉开房间门,朝门外的人一个个看去,酒店经理、服务生、季书朗、她带来的工作人员、还有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来的警察。
季疏缈:“查监控!还有谁来过!”
好巧不巧地巧,酒店这层楼的监控坏得恰如其分。
柏亦川被戴上手铐抬上救护车,季疏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把人看好,别让他被弄死了。”
有上面的人沟通过,季疏缈和隐枭没有被带去警察局,只在酒店房间对她们做了笔录。
隐枭和季疏缈两人默契地没有提重生相关的秘辛,只说了柏亦川拿着违禁药意图不轨的事。
等警察离开,季书朗等人也被赶去睡觉休息,隐枭双手抱胸,充满审视意味地盯着季疏缈:“双手抱头!靠墙蹲下!”
季疏缈无语地举起双手:“……我没有系统,真的。”
“那你也隐瞒了其他东西!”隐枭语气严肃,“老实交代!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季疏缈缩了缩脖子:“我……我能听到柏亦川的心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发现的。他晕过去的时候,我听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难怪你见到柏亦川的反应那么奇怪。”隐枭神色缓和了些许,“你以前怎么不说?”
季疏缈十分委屈:“太匪夷所思了嘛,我怕说出来没人信。”
“季疏缈同志,你这是对组织的不信任,组织对你相当失望。”
季疏缈双手抱头认错:“我错啦!”
隐枭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起来:“你能单方面听到柏亦川的心声,会不会他所谓的系统,是他身边可以双向交流心声的人,用类似脑电波交流的那种?”
“我也是这么想的……”季疏缈点头,“如果他们掌握了通过脑电波交流之类的技术,难么邱旭和王瑞的事情,是不是也能解释得通了。”
监视王瑞的人一直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异常,他就像个普通大学生一样,每天上课下课,偶尔兼职,甚至和许多同学相处融洽。
“他身边的人必须马上控制起来。”隐枭说着掏出手机给上边打电话汇报。
季疏缈长长地叹息一声,到现在为止,他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她当初做的那个关于末世的梦,也不够详细清楚。
天呐……地啊……
祖宗啊……
季疏缈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发愣。
她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搡着,走在布置好的迷雾花园里。
隐枭打完电话回来,眉头紧皱:“我们的猜测或许是正确的,柏亦川的经纪人逃了。”
季疏缈倏地坐起身:“有他的声音资料吗?录音或者视频什么的?他是柏亦川的经纪人,应该有媒体采访过他。”
“我马上让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