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的大脑疯狂运转,企图把两辈子调戏过的生物都复盘了一遍,但此时高度紧张下,脑子里混乱得像热腾腾的豆腐渣。
面前的少女笑容玩味:“你调戏过很多人?”
季疏缈跟没毛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有那么……一些吧。”
胡叔公:“牛逼!小小年纪,后生可畏!”
“季玉。”少女提醒道。
季疏缈小声解释:“我不知道季玉学长名草有主,我就是……觉得他很帅,才想认识一下……”
“哦——”少女拖长了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觉得他很帅?”
季疏缈垂死挣扎:“对……对不起嘛……”
少女握拳挥来,季疏缈尖叫抱头。
“有眼光,给你的。”少女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颗酒心巧克力。
季疏缈:“……啊?哦。”
季疏缈怂怂地接过:“谢……谢谢堂嫂。”
富贵险中求,“堂嫂”这个称呼明显取悦了少女,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胡叔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扯头发吗?”
少女语气雀跃:“我就说他很好看,小咸菜非说自己普普通通,简直油盐不进。”
季疏缈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季玉堂兄超帅的,就该是我们学校的校草!那些人没眼光,选出来的校草丑得惊天动地,给季玉堂兄提鞋都不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胡叔公:“牛逼!小小年纪,能屈能伸。”
少女打了个响指:“嫁妆?我喜欢这个说法!”
大会马上开始了,工作人员来请少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叫谭秋。”少女眨了眨眼。
“季疏缈。”
谭秋笑了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依然是没骨头的坐姿,伸出一只手支着脑袋。
好拽,但是好酷。
身后的胡叔公遗憾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季疏缈:“……为老不尊,看热闹不嫌事大。”
胡叔公眼神飘忽,研究起天花板上的花纹来,轻轻飘吹起口哨。
季疏缈:“……”
半个小时内,多了两个难以形容的野路子亲戚。
领导们鱼贯而入,在简单的开场白之后,表彰大会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都怀着激动的心情坐得端正笔直,而谭秋翘起了二郎腿,悬空地那只脚节奏轻快地一点一点,一副谁来都不怵的模样。
有人上台领奖时,主持人会有只言片语的获奖理由,而更多的是没有任何解释,还有许多获奖者并没有到现场,而是由其他人代领。
秘密研究所有一枚团体奖章,而谭秋有一枚专属个人的;胡叔公是代表一支保密部队领取的奖章……
轮到季疏缈上台时,季疏缈紧张到同手同脚,当那枚代表国家最高荣誉地奖章被佩戴在她胸前时,季疏缈小声说:“受之有愧。”
为她颁奖的大领导和蔼地笑了笑:“那就当做勉励。”
表彰结束后还有国宴,离开礼堂时谭秋叼着棒棒糖朝季疏缈勾了勾手指,季疏缈屁颠屁颠就去了:“谭秋姐姐,什么事啊?”
“跟我坐。”
“这不好吧,位置应该是事先安排好了的才对。”
季疏缈的担心多余了,她和谭秋的位置本来就是安排在一起的。
谭秋身边那位老妈子一样饱经风霜的中年人叫张文涛,也是研究所的副所长,许是因为谭秋喜欢她的缘故,张副所长爱屋及乌,对季疏缈很是热情体贴。
国宴实行分餐制,每人四菜一汤,精致却不奢侈,以淮扬菜为主。
谭秋要了两份,并且都吃完了。季疏缈震惊,谭秋看上去身量纤细,实在不像是能吃的样子,但她的嘴又一直没有空过,连上台领奖时嘴里都含着糖果。
吃完饭,她又剥了一颗糖果扔进嘴里,看到季疏缈疑惑的眼神,大方分了一颗糖给她。
季疏缈接过道谢:“姐姐你这样,不会长蛀牙吗?”
谭秋面无表情地回答:“会。”
张文涛向她解释:“小秋需要高热量的食物维持大脑机能。”
季疏缈半懂不懂,且大受震撼。
“她很喜欢你,才会分糖果给你。”张文涛的语气有些发酸。
“荣幸之至。”季疏缈说着掏出那颗酒心巧克力,“doble喜欢!”
张文涛气得捶胸:“这是她最喜欢的糖果,目前为止只给过季玉那个白菜!”
因为是酒心的,所以被严格限量。
季疏缈双手捧起:“我要拿回家供起来!”
张文涛扭头看向谭秋:“我也要!有生之年我能得到一颗吗?”
“不能。”
张文涛的表情看起来快哭了。
季疏缈:“……”
国家精英都是这样的吗?
胡叔公要走了,过来和季疏缈道别:“小朋友,有缘再见。”
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见。
季疏缈站起身举手向他敬礼,胡叔公笑了起来,伸出残缺的右手回礼。
季疏缈找不到陆秉和的身影,也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