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气温已是零下,朗哥带着他和季疏缈的司机来机场接他们。
姥爷揽着小屿给他们介绍,对两个司机说:“这是我小孙子,和朗哥是一样的。”
季振华:“回头给你也配车和司机。”
“不要!”秦书屿连连摇头,“我……我用不上的。”
季疏缈出声解围:“先蹭我和朗哥的,以后有需要再说。”
朗哥揽着他上车:“怪冷的,先上车,一个个也不嫌冷。”
朗哥拉着小屿坐在一起,一路上都在和他说话,介绍一路上的地标建筑,一边介绍一边吐槽。
秦书屿僵硬地陪着笑,尽管心里清楚朗哥的好意,可他心里依然惶恐不安到了极点,心跳乱得像泥泞地里飞驰的骏马踩出来的鼓点。
季疏缈他们给他的是一份似乎是恫吓的好意,对于“家”的观念,秦书屿始终是模糊的,他只是暂时做一个客。
秦书屿觉得坐在皮质座椅上的屁股有些刺痒,有些烫,他想伸手去挠,又生生忍住了。
这些天他始终惴惴不安,这份不安在一分一秒的煎熬里被揉捻成沉重纷杂的担心。
最担心的那个叫“家”的地方,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家门被打开,门里满是温暖和笑脸。
砰砰砰几声,礼花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秦蕴伸手拉他:“快进来快进来,冷坏了吧,这手都冻得冰块似的。”
秦书屿僵硬木讷地摇头:“不……不冷。”
屋里暖气十足,秦书屿很快被热出了一身细密的汗。
“先回房间把衣服换了,都给你准备好了。”秦蕴欣喜地搓了搓他的手,满眼喜爱。
季书朗勾着他的脖子往里带:“走,瞧瞧咱俩的房间。”
秦书屿个子矮,在朗哥面前跟小鸡崽似的。
季疏缈几天没见小吃货,想念得紧,一进门就扑了上去:“啊~~我想发财你了!”
桐桐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季书朗的房间换了一张上下床,下床乱糟糟的,上床铺着绵软的被褥。
“先委屈跟我挤一年,家里买了大别墅,但是得明年才能搬进去。”季书朗说着拉开衣柜,“这边都是你的,这些衣服是妈妈、小姨她们这几天给你置办的,你看看还缺什么。”
衣柜里放满了新衣服,各式各样的都有,连袜子都有好几种。
季书朗的书柜也空出了一部分,两张书桌并排放着,新书桌上还摆放着新书包和各种文具。
像吞了一整颗刚烤熟的红薯,嗓子又烫又噎,怎么也说不出话。
话说不出口,眼泪倒不知不觉淌出眼眶。
季书朗吓了一跳:“我滴个天,你你你别哭啊,一会儿出去他们以为我欺负你,我得挨揍!你别跟季缈缈学这个啊,不然我要哭了!”
秦书屿被他的话和表情逗笑了,一笑就笑出了鼻涕泡。
季书朗揉了揉他的脑袋:“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季书朗一边感叹这发质真好,一边嫌弃这发型真丑。
秦书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嗓子:“谢谢哥。”
“好了,换衣服吃饭。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去找我的御用托尼,给你这头发好好收拾收拾,保准弄得帅帅的惹人爱。”
他们一出去,季疏缈第一时间抱着季疏桐凑了上来:“桐桐,这是小屿咯咯~”
【咯咯~】
季疏桐乌溜溜的眼珠盯着他,“啊啊”了两声,一个劲儿地露出无齿微笑。
季疏缈:“这是桐桐,大名季疏桐,咱妹妹。”
秦书屿碰了碰她的小手,耳朵被暖气熏得通红:“妹妹。”
【咯咯~咯咯咯~我有哥哥了!我终于有哥哥了!】
季疏缈觑了一眼朗哥,庆幸还好只有她能听见小家伙的心声。
谢翠岚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招呼众人:“可以吃饭了。”
除了吃饭时间以外,季疏桐都是香饽饽。
被扔去婴儿床自己玩的季疏桐已经习惯了,看着床上吊着的小红鱼玩具,幻想嘴里的手指是红烧鱼。
秦蓉拉着小屿坐在自己和丈夫中间,满眼温柔欣喜:“这是翠岚姐。”
秦书屿乖乖打招呼:“翠岚姐好。”
“你好。”谢翠岚笑着回应。
“都坐下吃饭,我都饿了。”姥姥催促道。
季疏缈已经啃上了鸡翅:“可别把咱小老太太饿坏了,不然以后没新衣服穿了。”
饮料杯一空,马上就续上了;多看一眼的菜,下一刻就会出现在碗里;刚想拿纸巾,就被递到了手边……
秦蓉和季振华越是周到体贴,秦书屿越是惶恐,不停地小声说着谢谢。
季振华扬扬下巴:“学学你姐姐。”
秦书屿疑惑地看过去,季疏缈两只手都忙着拆骨头吃,使唤起朗哥来,那叫一个娴熟且理直气壮,甚至不用开口,直接用眼神和下巴示意。
“她把自己照顾得多好。”秦蓉说道,“吃饭可不让人操心。”
季振华轻声问:“这是你家,你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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