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厉渊身子一僵,他下意识的动作比反应快,上一秒还在闹脾气的人,飞速扭过头,目光难掩关切看向李药师。
“镐玉,你怎么了?!”
李镐玉一咳嗽就停不下来,他眼眶微微湿润,感觉到身后大手的轻抚,他运转灵力压下了体内的疫气,揉了揉眼睛道:
“无事。”
“还说没事!”厉渊一边轻拍着镐玉的背部,语气有些激动,可是看见结契兄弟眼眶微红的模样,他抿了抿唇,半响,狠狠泄了气。
“都说叫你不要出药铺,现如今疫气尚且只能压制,镐玉你又不是武者,这下你可怎么办啊!”
李镐玉也没想到疫气发作地如此迅速,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方才于振丹师塞给他的解疫丹,服下之后脸色明显好转。
“阿渊,你愿意理我啦!”
厉渊看见李镐玉服下解疫丹,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又见结契兄弟目光灼灼看向自己,他一愣,有些羞恼地停下拍着李镐玉的手,他不自然扭过头。
“别吵,我还在生气呢!”
李镐玉见厉渊终于又恢复这副毛茸茸的模样,他眼中带着莹润的光,有些死皮赖脸地凑到厉渊身旁,一胳膊搭在厉渊的颈间,‘强迫’越发英挺的男人低下头和自己对视。
他带着笑容,语气讨好:
“那我俊美、善良、热心肠、见识广博、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筋骨强健、挺拔如松的夫君,现在可愿意理理你最亲爱的结契兄……”
话没有说完,一双滚烫的大手突然堵住了镐玉的唇,那一点湿热让本就耳廓红润的厉书生,绯红一只蔓延道脖颈。
他有些害臊,气急败坏道:
“光天化日,镐玉你在说什么啊!”
李镐玉嘴巴被堵住,他想要反驳,看着男人俊美脸庞尽是红晕,头顶都冒着热气,他神使鬼差,下意识伸出舌头轻轻触了一下男人的掌心。
厉渊刹那间就像是受惊的猫咪,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急速抽回手掌,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镐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青天白日,镐玉你这么能做这么荒唐的事?!”
厉渊手掌背在后面,指腹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明明体温没变,却感觉越发滚烫的位置,他憋了半天就吐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话一出口,甚至厉渊心中还有些后悔,他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观察李镐玉的表情,生怕自己话说重了,伤到镐玉。
李镐玉却恍若未闻,他也有点奇怪自己刚才怎么脑子一抽筋干了那种事,可瞧见厉渊如此一副帅哥恼怒的风情,李镐玉心中一荡。
他继续锲而不舍地抓住男人的胳膊,看着越发轩然霞举、龙章凤表的男人,振振有词。
“什么呀……我碰一下我家阿渊,怎么就荒唐了!”
李镐玉也觉得自己很委屈,想想自己脑海中那么新奇的方式,一样都没有付诸于行动过,他就觉得自己冤枉。
他越想越生气,言之凿凿道:
“我们堂堂正正的结契夫夫,怎么你还碰不得了是吗?”
说着,没等到厉渊开口。
李镐玉气恼地松开拉着厉渊胳膊的手,他双手抱胸,愤愤扭过头,语气极尽失望。
“阿渊,你真的伤到我了。”
厉渊看着明明几分钟前还是自己生气,需要镐玉来哄自己的局面,转眼便两级反转,他固然心中困惑,可犹豫了一息,还是伸手搭上李镐玉的肩膀。
“镐玉,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镐玉嘴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他还想再摆弄一下男人,可想到此事到底自己理亏,便也见好就收。
他给了厉渊一个台阶下,
“刚才你生我气,现在我生你气,咱们扯平了!
现如今我是病人,而你身强体壮,轮到阿渊你哄着我、捧着我、照顾我了。”
厉渊感觉自己额头出了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合着闹到最后该服软的还是自己。
他俊脸有些无奈,他也没再计较这个。
厉书生目光真诚地注视着李药师。
“镐玉,你不知道刚才我听闻芋圆丹师出现在城墙丹房,我是有多担心你。”
闻言,过分赤诚的话令镐玉沉默,
过了莫约三个呼吸的时间,李镐玉也不隐瞒,把方才自己经历的事情缓缓道来:
“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丁婶婶,逝世在火海中了。”
“什么?!”厉渊瞳孔地震,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李镐玉把事情娓娓道来,听见丁氏为了不牵连谭老板,愿意自囚于火海,厉渊目光有些动容。
许久,厉渊缓缓一叹,心中暗道世事无常。
李镐玉自顾自说着,脑海中无缘由那红白交融的妖艳景象浮现。
他眸光暗沉,
“阿渊,丁婶婶死的时候我都那么难受,城内城外可以说每个时辰都有人在不间断的死去,他们的家人亲友有多痛苦啊……
你心肠柔软,想要出一份力,我又岂是铁石心肠之辈,哪里做得到自扫家中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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