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的发言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顺便提醒了贺斯年一个事实,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可是除了宴会阳台上那个冲动的吻,他们的关系也仅限于苏妤名正言顺打来的视频电话,再无其他。
别的男女朋友怎么样贺斯年不知道,反正绝对不是像他们这样。
贺斯年头疼:“没有,我的意思是……”
“没有就好,你快让开,我好困啊。”
苏妤自来熟的挤开贺斯年,抱着枕头爬到床上,理所当然的把贺斯年的枕头往外边挪,再把自己的枕头放在里面。
掀开被子,里面还有余温。
苏妤揉了揉通红的眼眶,打了个哈欠,钻到床里侧,顺便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招呼贺斯年过来。
“你还站在门口干嘛?”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没给贺斯年拒绝的机会。
贺斯年哑然:“……”
他慢慢走过去,看着苏妤的眼睛,真切建议:“苏妤,这种事,我认为你应该慎重考虑一下。”
苏妤抱着被子,自然淡雅的气息,像晴朗冬日里冷空气的味道,凉薄,凛然,与贺斯年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有种自己被他包围的错觉。
苏妤没忍住抱着被子蹭了蹭,很软,也很暖和。
这个动作让贺斯年说教的声音微滞。
“贺斯年,你的被子好香好软。”
贺斯年不觉得这是一句夸奖,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被拉着胳膊坐到床边,贺斯年看到苏妤抱着被子凑过来,动作自然得仿佛这是她的床。
她眨了眨眼睛:“贺斯年,我睡不着。”
“所以就来找我?”
苏妤点头,又摇头,声音闷闷的:“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爸妈找过来了,他们把我带回去,让我给江晚晚道歉,还要把我送到国外,再也不许我回来。”
“我被吓醒了,就来找你。”苏妤揪住贺斯年的袖子,“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害怕,你是我男朋友,陪陪我好不好?”
“或者,等我睡着了你再离开。”苏妤提议。
离开?
如果贺斯年没记错,这里是他的房间。
贺斯年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误会了什么,苏妤只是单纯的找人陪她睡觉,字面上的意思。
他无言片刻,叹息一声闭上眼睛,沉声道:“苏小姐,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是个正常男人。”
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盖着棉被纯聊天的小屁孩,会想岔很正常。
可惜他不是,苏妤却是。
女孩总像没长大一样任性,谁都必须包容她,被宠溺的太过的小孩身上总透着股天真的稚气。
苏妤听明白了,眼眸忽然发亮,表现得比贺斯年本人还要期待:“如果你想,我不介意的。”
“……睡吧。”
贺斯年忽略苏妤略显激动的状态,抓起被子往苏妤头上一盖:“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被霸占了房间的贺斯年不仅要另找地方睡觉,还得哄罪魁祸首睡着后才能走,纵横商界多年的霸总第一次受这种委屈。
苏妤就知道会是这样。
“贺斯年。”苏妤躺下后忽然叫贺斯年的名字。
“嗯。”
“你真的不愿意帮我吗?”苏妤不死心的问。
遵纪守法好公民贺斯年淡声点明道:“杀人是犯法的。”
苏妤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求到贺斯年这里。
她语气笃定:“你肯定有办法。”
贺斯年没忍住轻嗤,毫不留情道:“没有。”
苏妤憋闷,退了一步:“那把江晚晚赶出A市呢?”
“这个倒是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会同意吗?”贺斯年一针见血,“如果你父母铁了心要认回她,就算把她赶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问题的根源不在江晚晚,而在于她就是苏家的亲生女儿,血缘是一个很客观的事实,存在就是存在,无法改变。
这些道理苏妤未必不懂,可她还是选择自欺欺人。
“那你说我要怎么办?难道要被送到国外一辈子回不来吗?”苏妤烦躁的说。
“你得帮我,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必须要帮我。”
命令一般的语气,听着不太舒服。
贺斯年微微皱眉:“我会帮你,但我不会插手你们的家事。”
最多在苏妤被强行送出国的时候出面保下她。
“可是你一直在拒绝我!”
苏妤撑着床坐起来,眼里的不安与焦躁快要化为实质,怒不择言:“贺斯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一直在帮着别人说话?那个江晚晚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维护她。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中你,一点用都没有!”
最后那句话听着有点奇怪。
贺斯年攒眉,精准捕捉到不对劲的地方,眸光微凉:“什么叫选中我?”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苏妤一惊,心头跳了几下,连忙解释:“没、没什么意思,我就随口一说。”
“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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