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贺斯年强行拉走,苏妤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看吧,男主果然心疼了。
心里雀跃,面上还是遵照人设不满道:“贺先生,你干嘛,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苏妤不知道贺斯年要把自己拉到哪去,却又挣脱不开他的力道,只能被迫跟在他后面。
转过拐角,贺斯年停下。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场地,没什么人,很安静,说话还带点回音,只有头顶的灯尽职尽责的亮着。
周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过来,刚探出一个脑袋,对上贺斯年冷冰冰的警告眼神,又灰溜溜退了回去。
贺斯年这才松开苏妤的手。
苏妤委屈的抽回手,上面一圈红痕:“你抓疼我了。”
“干嘛突然把我拉走,我告诉你,那二十万我不要你赔,就要那个女人赔。”
苏妤声音忽然低下来:“而且我也不是非要逼她,我给过她选择的,她要是拿不出来,就离开A市,只要她离开A市我就不追究了。”
贺斯年目光在那圈红痕上定了定,片刻后缓缓移开。
“玩够了吗?”他问。
这是贺斯年第二次这么问。
“你说要让她离开A市,那你想过她离开A市后该去哪,该怎么生活吗?你想过她还有亲人吗?离开A市后她的亲人该怎么办?”贺斯年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对大多数人来说,离开自己待了许多年的城市,并非简单一张车票,背后要付出,要考虑的事情很多,首当其冲就是钱和工作。
更别提是被人逼着离开。
贺斯年并非不知人间疾苦的富贵公子,与人打交道,不了解人怎么行?
如果这件事确实是那个店员的错,苏妤的要求虽然咄咄逼人了点,但并不过分。
可问题就在于,苏妤似乎并不无辜。
贺斯年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在发什么疯,要帮别人教育孩子。
这一番话问得苏妤哑口无言。
半晌,她喏喏道:“她是孤儿,没有家人。”
贺斯年眸光上挑:“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说的。”
苏妤自知理亏,可是不把江晚晚赶出A市,她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你现在是在帮她说话吗?”苏妤问贺斯年。
“就因为我要把她赶走?可是你怎么不说她毁了我一件衣服呢,我可喜欢这件了,才买回来没多久就被她弄脏了,你还帮她说话,我那么喜欢你……”
苏妤说着说着委屈的哭起来。
“不就是哭吗,我也会,我还哭的比她好看。”
小姑娘眼泪说掉就掉,偏偏倔强的不肯看他,别开脸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像在外面打架打输的小猫回到家里委屈撒娇,惹人心软。
哭了好半天,贺斯年都没有说话。
安静空旷的空地,只余苏妤可怜兮兮的哭声。
苏妤忍不住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你怎么不哄我?”
只有小孩才会用哭来解决问题。
许久,贺斯年轻叹一声,拿出纸巾递过去:“擦擦眼泪。”
苏妤把手背在后面,哭腔道:“我要你帮我擦。”
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占便宜。
贺斯年顿了几秒,面色如常帮苏妤擦掉眼泪。
看她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他最终把话挑明:“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苏妤哼了一声,赌气道:“我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女人,你就是心疼她才帮她说话。”
苏妤这话像是赌气,实则是在试探。
一方面,作为任务者,她想知道贺斯年是不是真的对女主产生了好感,心疼女主。
另一方面,作为原主,她恐慌自己看上的靠山对苏家真正的女儿青睐有加,如果真是这样,等到身世大白的那天,就是她收拾东西滚蛋的那天。
“我心疼她?”贺斯年被倒打一耙,气笑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行,既然如此,现在就跟我回去看监控。”
贺斯年作势要把苏妤带回去。
苏妤一惊,拽住他的手:“别,我不去!”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停住。
贺斯年嘴角轻扯,好整以暇看着她:“哦?为什么?”
苏妤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贺斯年淡声道,“那我问你,你裙子上的咖啡是那个店员故意泼的吗?”
苏妤仍抱着侥幸心理,强撑着气势道:“不是她是谁?难不成你真信了她的话,认为是我故意陷害她?”
如果换个场景,贺斯年倒真想夸苏妤一句心理素质不错。
“是与不是我说了不算,看看监控就知道了。”贺斯年说道。
苏妤连忙拽住他的手,紧张道:“不行。”
直到这一刻她还在坚持。
贺斯年真不知道是该夸她有毅力,还是该嘲讽她在说谎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
但想了想,小姑娘不是周恒那个没心没肺的,他要是嘲讽一句,怕是能被顶回来十句外加挠一爪子,只能遗憾的压下心里的想法。
“为什么说谎?”贺斯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