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和蔚君沉同时抬头看过去——
一张笑得妖冶邪肆的脸就在二层楼梯处,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大哥,你在家?”蔚君沉淡淡一笑,并没有被抓包的躲闪。
蔚宁深单手撑在栏杆上,好整以暇地低睨着下面偷偷摸摸的两个人,虽然依旧笑得玩世不恭,可慕嫣却觉得这次有点不一样。
“东子给我做的小玩意儿,正好二弟你在家,拿你试试,不见怪吧?”
蔚宁深单手摇晃着自己手里的弹弓子,笑得异常亲切。
慕嫣想把画还给蔚君沉,但被蔚宁深这么一搅和,话只说了一半。
“大哥贪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爸妈都不管,轮得到我见怪么?”蔚君沉呛了蔚宁深一句,然后看向慕嫣,“如果他为难你,随时来找我。”
说完,蔚君沉转身从另一侧楼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蔚宁深敛起笑意,冷冷地看着男人道貌岸然的背影离去。
然后,瞥向楼下。
“怎么,你还不上来?想进他屋去?”
慕嫣被他阴阳了一句,抱着怀里的金丝楠木盒上了楼梯。
回到房间里,慕嫣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盖好盖子。
一转身,就和蔚宁深面对面站在了一起,男人距离她不到一米远。
“那是什么?”
慕嫣看了眼木盒,“蔚君沉送我的一幅秋日图,是我过去很喜欢的大师所画。”
和男人那双具有攻击性的黑眸对视了片刻,慕嫣学聪明了,“我不想要,是他非要送的。你不困吗?今天太晚了,早点睡吧。”
慕嫣的招数对蔚宁深没有什么用,趁她想要溜走的时候男人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谁准你走了?”
男人微微倾斜下巴,露出更有棱角的侧脸,透出几分邪佞,“他送,你就要?那是不是他想要你陪睡,你也心甘情愿送上床去?哦,我忘了,你就是这么被送到我床上的。”
说着,男人邪妄的一笑。
但这种话对慕嫣来说,无疑不是一种侮辱。
“我和他没做过。你不用把别人都想的那么肮脏。”
“是么,可我看他的眼神就是想睡你!”
慕嫣冷下脸来,“他怎么想和我无关。”
捏住她手腕的力道还在加重,“可你在纵容他这样想你!”
“那你呢?蔚宁深,你凭什么管我?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又不是你的爱人,我的身体已经对你足够忠诚,你还想要控制我的心么!”
“……”
沉默良久,蔚宁深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两步走到桌边,拿起木盒的同时随意的扔掉了上面的盖子,掏出画来,睨向她:“你就因为这个爱他?人在我这,心在他那。慕嫣,你这牌打得漂亮啊!你们两情相悦、神仙眷侣~呵,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紧接着,慕嫣就惊讶的看着男人动作粗暴的打开画轴,她还来不及过去阻止,那幅画就从中间被拦腰撕成两半……
估值在十位数以上的名家珍品,就这样毁于一旦。
慕嫣慌乱地跪在地上捧起那幅画,心疼的、懊悔的眼泪一起涌出,“蔚宁深,你不高兴、不满意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毁了这幅画!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蔚宁深紧紧拧眉,盯着地上哭得狼狈的女人,一字一句道:“你就这么爱他……”
慕嫣抱着残画感觉自己的心都缺了一块,那么的疼。她放弃了画画,去学法律,到头来没人理解、没人安慰,却还要承受那么多委屈。
眼泪盈满了眼眶,顺着眼尾不停歇地坠落,看上去楚楚可怜。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拆散了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蔚宁深同样单膝跪地,拧眉看着她,“实话告诉你,当初就是蔚君沉来求我的时候,我要了你!”
慕嫣想起他们的第一晚,脸上挂着泪痕,怔怔地望着他。
“他没跟你说过吧,他三个月前负责的巨额项目事关蔚家的名声和股市,尤其是我父母对他的信任和期望,但是和欧洲对接的时候出现了严重的财务危机,需要一个特别的金融分析师重新规划投资风险,帮他保住这个位置,全国拥有这个资格的人不超过20位,而刚好熟悉国内外市场和蔚家贸易往来的人,就只有我一个。”
慕嫣没想到当初的事竟然会是这样,蔚君沉不是不爱她,而是更爱他所期许的,父母的看重、世人的尊重还有金钱与权力的优势。
“是你趁火打劫,想要拆散我们?”慕嫣缓缓问出这句话。
蔚宁深也并未遮掩,“当然,从你第一次进蔚家的门,我就想睡你。”
那是她读大二的那年,蔚君沉陪她看电影回来的路上,突然遇上瓢泼大雨,他说车里没有伞,就把淋湿的她一起带回了藤萝庄园。
刚巧晚出早归的蔚宁深从楼梯上下来,三个人不期而遇。
慕嫣浑身湿漉漉的,T恤裹在身上勾勒出她还不算成熟的身材,小鸟依人的依偎在蔚君沉的肩膀下,两个人是热恋时的恩爱甜蜜。
那一眼,他就生出了抢走她的念头。
“……”
慕嫣不知道自己两年前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