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下摆卷了边。
吃的晚饭早已消化完,肚皮恢复了平坦。
是一眼扫过去就能发现完全没肌肉的类型。
经常不晒太阳,白得泛起一层荧光,哪哪都是香的。
蛇类的视线不受黑暗阻挡。
能看见少年侧睡时,腮颊受到枕头挤压而微鼓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看上去手感就很好。
伴随着鳞片在地面滑动。
它来到床边,蛇形头颅高高耸起,阴影笼罩在床上,甚是骇人。
也幸亏安絮没在此刻醒来。
不然面对着比自己的身形粗壮了好几倍的蟒蛇,肯定要吓晕过去。
“嘶、嘶。”
鲜红色蛇信子吐出。
就在安絮的枕头边,蓝色竖瞳紧紧盯着他的脸。
很久没在监狱里见过那么漂亮的人了。
从安絮刚搬进来起,那股诱人的体香在夜里愈发浓郁。
按动物的生存规则来说,就像是在故意散发求.偶信号。
这也引来了它。
作为最初级的实习医生,房间里的配置一般,条件简陋。
用的被子和床单材质自然也没多好,最便宜且耐磨的的确良布料加上一点点棉布缝制出来。
少年的皮肤过于细腻。
脚踝、手肘等关节部位都磨出浅红的几道。
娇气得很。
它很喜欢,想要把少年带回自己的巢穴。
交.配。
蛇尾一寸寸攀附在少年的小腿上,将他抱在怀里。
它如果不收敛力道,坚固的鳞片一不小心就会划伤安絮。
加上那过于超重的身躯,小破床根本承受不住这份重量。
安絮做了个梦。
海岛下雪了,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淹没了脚踝和小腿。
寒意自腿部蔓延。
怪物的鳞片中分泌出一种酸涩的气味儿,能够麻痹人的大脑,让猎物睡得更熟。
安絮感到不舒服却醒不过来。
连肚皮上也似乎落了一层雪,冰冰凉凉。
落在白皙皮肤,淡粉变成了色泽艳丽的红。
安絮不自在地蹙紧了眉心,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着。
“下雪了吗?好冷。”
他太困,却没醒过来,将被子提起盖住了身体。
睡觉姿势也调整,换作正面躺着。
巨大的蟒蛇没发出一点点声响,就那么安静地隔着几厘米的距离盯着他。
乱得没形的碎发一缕缕铺在枕头,黏在少年的唇角。
他嘴巴呼出的气息带着热和甜。
蟒蛇绞杀猎物的方法之一就是缠绕,让对方窒息而死。
但它可不舍得,只是将身躯盘踞在少年的四周。
夜色中。
安絮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出了汗。
那是一种很清新,经久不散却不甜到齁腻的体香,足以令它疯狂。
……
清早,好不容易没赖床。
安絮撑了个懒腰坐起来,眸光呆呆的盯着墙壁发呆,手臂上有很小的红点,像跳蚤咬的。
昨晚上睡着了,但脑袋还没清醒,他呢喃出声。
“怪怪的,总感觉自己没睡够。”
转念一想,又活了一天,真好。
来到医务室。
“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听说狱警打开门送早餐的时候。”
女助手搓了搓鸡皮疙瘩,又继续说道:“死的囚犯叫普林,他全身内脏全部没了,最奇葩的是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滴血,只剩下一张干瘪的皮囊,却是凭空没了,差点把人看吐。”
“我靠,不会是被什么怪物吃了吧。”
两人还在讨论,阿琳娜经过用文件袋敲了他俩的头。
“好痛!”
阿琳娜端着咖啡坐下。
“没有根据的事不要乱讲,传出去引起恐慌。”
猜测是一种能腐蚀人体的病毒,对外宣称有一名囚犯突发疾病,得进行全面消毒。
阿琳娜的表情严肃。
人群密集且环境半封闭的监狱里,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传染性疾病,一旦爆发,没有人能幸免。
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普通的死亡事故。
阿琳娜脾气一点就炸,谁也不敢往她跟前凑。
安絮回想起在轮船上遇到的刘虎尸体,也是这样,血肉干涸,仅存薄薄的一张皮。
女助手将要交的东西放在了安絮手里,做出拜托的手势。
少年脾气软,加上脑袋也没太清醒,就捧着一叠新的体检报告到了阿丽娜的面前。
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在对方并没迁怒他。
阿琳娜正在电脑上写着什么材料,抬头看了他一眼。
皱眉道,“你昨晚没睡好?”
“睡得挺熟的,就是后半夜好像降温了,感觉下雪似的。”
阿琳娜递了支药膏过去。
“这段时间天气湿冷,可能有蚊虫,擦擦。”
安絮听得懵懵的。
他去了一趟厕所,对着镜子,把衣领拉开瞧。
锁骨处布满了细小的印子,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