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你快回去做晚饭吧？别干了，这点活我来就好。”越勇见她脸上全是汗，拉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这会子也没剩多少活，叫妹妹回去做饭好了。
“好。”她也没拒绝，摔着镰刀就像个旋风陀螺狗一样跟在那些回家做午饭的婶子后头。
从中秋节过后，他们就开始了秋收，每天凌晨四点开始上工，到八点家里女人们送饭到地头吃，吃完又继续割稻子，忙到晚上七八点快天黑时再回家。
若不是越北茉有灵泉水吊着，还每两天做顿肉，经常给自家人开小灶，她真的会扛不住，饶是她上辈子是个孤儿也没干过这么重的活儿。
不过，看着自己刚下乡时种下的秧苗，结满沉甸甸的果实，这一年的辛苦也算有了慰藉。
“小越知青啊，你来我家一趟。”宋不言笑呵呵朝她招手。
不懂，但是去一趟也不耽误事儿。
刚进宋家院门。
宋不言急忙把门关上，“来来来，你看看喜欢什么就都带走！”
打眼看去。
好家伙，十几只野鸡野兔还有一只傻狍子，她有空间才敢弄这么多，留下两三只剩下扔空间，想吃了再找个时间拿出来，这顾念北弄这么老些肉，怕不是晚上偷偷摸摸带回来的。
“宋爷爷，我不能要。”
脸一垮，他有些不开心的说：“你这丫头，叫你选就选，要不我老头子帮你挑了。”麻利的拿过一个背篓，里头垫上干草，没管旁边越北茉阻止的话，三只野鸡搞里头，三只野兔搞里头！
装完直接把背篓丢外头，推着越北茉出门，“砰。”
？？？
就这么把她关在外头合适嘛？哦，还有三只野鸡和野兔。
趁着现在没什么人，越北茉背起东西就走，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人情让宁勇哥俩还好了。
哥俩回来时，听闻这件事双双沉默了，眉头紧皱着好似在思考大事。
瞥了眼去房间的妹妹，常宁拉着越勇到菜园子边嘀嘀咕咕：“你说，这宋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干嘛给妹妹这么多肉？”一共六只，还都是新鲜有劲儿个大肉多的野鸡野兔。
思虑片刻后，越勇觉得应该是好意，“宋爷爷向来对咱们好，每次有啥好吃的都会送一份过来，这次想来也是怕咱们秋收累坏了，想给好好补一补？”
补一补？常宁撇撇嘴，谁家好人一补送三只野鸡三只野兔啊。
以前那有来有往，你给一挂新鲜野果，咱们抓一把嫩绿野菜，这都是不太值钱随处可寻的玩意儿。
这肉送的也太多了吧？蠢蠢欲动的心告诉他不要想太多，可莫名的直觉让他很不安。
“开饭啦！”
妹妹在叫他们，常宁甩开怪怪的感觉，“来了老妹。”
这会子天色渐渐暗下来，大家伙都在吃晚饭。
宋不言接过好大孙递来的饭，也不吃，时不时看着顾念北叹气。
姥爷的眼神好似他要活不久，再次庆幸当年姥姥阻止姥爷学医，他都受不了这小老头死亡眼神，更别提病人了。
“姥爷，今儿个饭菜不合您口味？”怎么都不吃，看的他都不好意思吃饭。
“臭小子，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他说怎么长得人模人样的孙子虽然比他笨了点，可好歹人高马大也不至于这么久都还没弄懂人家姑娘喜欢什么啊。
想了想，宋不言睨了一眼，愤愤道：“禽兽！”
没记错的话，三兄妹才十六岁吧？
咦，那越勇和越北茉岂不是龙凤胎？也不对啊，宋老爷子琢磨着应该是堂兄妹。
愣神的顾念北吓得咬到舌头，“姥爷！”震惊的小眼神好似无辜的麋鹿，夹杂着些许慌张无措。
“行了，瞧你那怂样，我吃的饭比你吃的盐都多，还能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
“大半夜又是失眠又是看月亮的，偶尔傻笑苦笑轮流来，时不时还同手同脚，我要是再看不出来那还得了。”
傲娇的夹了一筷子菜准备吃，想了想又给紧张的大孙子夹了片辣椒，“你啊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姥爷啊之前一直担心你有问题，如今知道你喜欢女孩子，也就放心了。”
？？？顾念北简直要裂开，“姥爷，你想啥呢，我还能喜欢男的不成？”
“咋不可能？你从小到大做的那些事儿哪一点像喜欢女孩子的？我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吗？
你放心，知道你喜欢女孩子我也就改了，再也不会这么想。”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看来是不用担心自己有个不知道如何相处的外孙男媳妇或者外孙男女婿了。
这得庆祝一下啊，宋不言起身。
“姥爷，你干嘛？”
“我去加俩菜。”
“这有鸡有兔有红烧肉的还有两盆素菜，咱们也吃不完啊。”
身形一顿，宋不言继续朝厨房走，又拿来一副碗筷，盛了一些野鸡和野兔。
正在啃鸡肉的顾念北瞪大眼睛，“姥爷，你这是干嘛？”
布满皱纹的手将两只碗并排一放，悠悠道：“给你姥姥吃，姥姥吃完我吃，这碗筷都有一双，有些人却还是个单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