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
宋灵玉满脸都是慌乱无措,想跟他们解释,她母亲向来得体,处处落落大方,那些都是他们凭空的猜测罢了。
但很可惜,她的声音全部隐没在人群当中,没有人能听见,或者说,就算听见了也不信她的解释。
宋灵玉急的都快哭了,她特意出来迎接宋灵兮他们,就是为了出现在谢长陵面前,多见他两面。
宋灵玉心里想着,哪怕二人无缘,不能结成夫妻,但多让她见他一眼也是好的。
她一直都没忘记当年的救命之恩,甚至隐隐有着期盼,说不定他就能认出她呢,他应该还记得那个当年被他救出来的小女孩儿吧。
可是宋灵玉等啊等的,始终也没能等来谢长陵的侧目,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很快她就顾不上这些了。
因为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事情现在都一发不可收拾,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
宋灵玉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面色骤然变得苍白,她的身子在空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
这时,她把目光转向谢长陵,眼里含着泪光,弱柳扶风,她就是凭借这招拿下萧珩的,相信谢长陵也一定逃不掉。
“谢公子……”
宋灵玉看向谢长陵,竟是连“姐夫”也不叫了,期待地看着他,想让他帮自己解释解释,像当年一样保护着她。
可惜,那媚眼时像抛给了瞎子,谢长陵一心只关注自己的小娘子灵兮,连向那边看都没有看一眼,甚至还火上浇油。
“诸位莫要乱猜测,岳母大人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陪嫁的卖身契而已,一时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谢长陵正说着,背后传来一声怒呵:“何人敢在我宋府造次?”
谢长陵和宋灵兮一同回头,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明红色芍药花织金锦罗裙女子,那人梳着芙蓉髻,簪金戴玉,雍容华贵。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位妇人,面容清丽,年岁看着不大,但实际年近四十,她正是宋灵兮的继母。
那声暴喝是出于男人的口中,男人面容愠怒,脸色如炭,他看了一眼宋灵兮,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后变成满满都是不喜。
宋御史知道现在不是数落宋灵兮的时候,他抬眸看了一眼谢长陵,照样没有什么好脸色,毕竟一个将死之人,管他作甚。
几人一同给长公主殿下行了礼,长公主没让众人起身,她先是看了一眼宋灵兮,毕竟她实在惹眼。
哪怕她躲在谢长陵身后,却还是叫人几乎一眼就瞧见了,倾国倾城,这等样貌,别说是做一个少夫人,就连宫妃也做的。
想到这儿,长公主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她那儿子实在是不争气,惹恼了皇弟,眼看就要发配边疆,远离权力的旋涡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
她得好好想个法子将儿子留下来,最好皇弟身边还多一个有用的人,普通的美人计怎么够呢,这带有禁忌滋味的岂不是更好?
长公主殿下这么想着,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浮上一抹和煦的笑,她朝着宋灵兮他们夫妇走去,亲自将两人扶起来,说了声“平身”。
她亲昵地拉起宋灵兮的双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朝着谢长陵忍不住夸赞道:“这样水灵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呢,你小子倒是好福气,娶了这样漂亮的娘子。”
谢长陵并没有因为她的夸赞而放松警惕,长公主殿下他虽只见过一面,但此人绝不是什么和煦温婉的人。
当年的宴会上,驸马偷情了小丫鬟,听闻这个消息时,长公主殿下那眸子里的狠厉叫他看的一清二楚,虽很快又戴上了面具,但他还是忘不了。
谢长陵想了想,还是陪笑着说道:“谢长公主殿下夸赞,内子蒲柳之姿,哪里比得上长公主殿下雍容典雅。”
宋灵兮也点头称“是”,表现的唯唯诺诺,对于谢长陵称她为蒲柳之姿,她没有任何不满,甚至暗地里还赞叹谢长陵反应快。
她前世和长公主殿下没有任何交集,也从未真正见过长公主,但她知道,把萧珩教导成那个鬼模样,会是什么好人呢?
长公主淡笑着拍了拍宋灵兮的手背,又回头跟宋御史夫妇说道:“宋御史家里可是养出了两个好女儿啊,个顶个儿的水灵。”
宋御史夫妇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只能连连陪笑,毕竟长公主殿下他们可吃罪不起。
看着他们这副附炎趋势的样子,长公主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还御史呢,没有一点儿文人风骨,真是愧对于读书人这个身份。
要不是她的儿子即将要发配边疆,她急需一门亲事拖延此事,才不会同意宋灵玉嫁进来,一副小家子气的,惯会扭捏作态。
长公主无论心里怎么想,都没有表现在面上,笑着点了点头,就坐上自己的马车回府了。
至于宋御史的家事,她是一点儿也不想管,管了对她又没有什么好处,反倒是那个宋灵兮,若是将她献给皇弟,应当能得些好处。
让她考虑考虑该怎么做呢,这件事既要做的不留痕迹,又要让皇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唉,真是让人头疼。
……
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