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都知道宁怜衣不受王巧珍重视，跟宁怜衣同住屋檐下的王丽当然也知道。
在她面前架子摆得比谁都高。
甚至还隔三岔五让她去做保姆做的事情，好像把自己代入了富家小姐和女仆的角色扮演。
黎温书有些好奇，“你对她说了什么，她就真去了。”
也不动脑子想想，王巧珍是好惹的人吗。
宁怜衣说道：“别高估了她们的智商，其实跟七八岁的小孩没什么区别，随便给颗糖就跟着人贩子走了。”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其他有钱人都又老又丑，床上**玩得花，有命勾搭没命下床，还是亲**（姑姑的老公简称姑父）好，睡着放心。”
“……”
卧槽。
真是一家子人才。
黎温书转了转伞，沉默了。
跟着走了几步路，黎温书突然就知道宁怜衣要去哪里了。
这条小路通往的方向，是座坟山，附近村子死去的人都会葬在这里。
“你要去看谁吗，那我就不陪你去了，先走一步。”
宁怜衣默不作声的往前走了几步，嘴角勾着的笑容逐渐降下，她停住往前走的步伐，站在原地，还是没忍住回头。
直到黎温书的背影消失在漫天大雪中，她才收回视线。
望着那座坟山，垂下了眼眸。
…
黎温书带着一身寒霜回到家。
谢盼嗔怪道：“什么时候不能看雪啊，非得下着的时候出去，手都冻僵了吧，拿热水袋暖暖手，到时候写作业笔都拿不起来。”
施晚端了碗热汤给黎温书，“怎么说都不听，这小孩大了主意也大得很。”
“哎哎，别这么说乖乖嘛，你看看外面那些小孩，满地在雪堆里打滚，咱们乖乖只是出门看了几眼，这么听话你们还要说啊。”
施晚翻了个白眼，“外面那帮小孩几岁，她多大了。”
施微雨一屁股坐到黎温书身边，隔开了她和施晚，“我跟你们讲啊，我刚出门给你们打听八卦，王家原先闭门不出，不知道在里头商讨什么。”
“我站墙角听了下，里面又是砸东西又是叫骂的，后面黎辉骂骂咧咧的跑了出来，我亲眼看着他顶着大雪开着车就走了。”
“笑死了，这是把娘俩扔这儿不管了吗。”
施晚拍了拍施微雨，“行了啊，聊几句就成了，你还去听墙角，让人看见了要给传成什么样啊。”
“没让人看见，我很小心的。”
施微雨也知道多说不好，这种事偶尔提一嘴还行，说多了好像她们多在乎似的，毕竟都跟人家没关系了。
她赶紧转移话题，“乖乖，出门瞎逛看了点啥。”
黎温书老实交代，“……哦对，还碰到个认识的人，就是宁怜衣，妈妈你知道的。”
施微雨不认识啊，赶紧问是谁，生怕有自己不知道她们知道的事情。
施晚简单讲述了那天黎温书带人回来休息的事情。
施微雨眉头蹙了一下，“小三的女儿丢大街上得了，你们还给带回去？”
黎温书没法说自己上辈子受了人家的恩惠，只能含糊的说是同学。
谢盼敲打了下施微雨，“那孩子跟人不一样，她挺可怜的。”
施微雨摸摸自己被敲打了的地方，“能有多可怜啊。”
谢盼摇摇头，“我也是听人说的，这丫头出生就没好日子过，爹妈都不是好东西，孩子生下来本来是打算丢在路边的，但那时候严打这种情况，两口子没胆子做。”
“带回去也不好好养，嫌弃不是儿子，婆家不认这个小孩，刚生下来没东西吃，也没衣服穿，还是隔壁的婶子看不过眼，给了件旧衣服包裹着，名字也是人家给取的。”
“她爹吧，二流子，工作丢了之后就成日喝酒赌博，回来就打老婆孩子，王家那丫头哪里是挨打的人，要被打的时候就跑了，把孩子推过去让人打。”
谢盼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其实在农村很常见，男人喝醉后打老婆孩子，夜幕降临之后，时常能听到女人和孩童的哭声。
邻里乡亲也会帮忙，但多半都是看热闹的，少数会劝阻，但也只能是阻止得了一时，阻止不了一世。
就是她年轻时也时常挨打，挨打之后就是被人劝阻，说是女人的必经之路，等男人年纪上来了，也就不会动手了，熬到那时候就好了。
“听说有次还差点打出人命，还是村里人凑了钱把小姑娘送去医院的，晚点就没命了。”
“也幸好，男人没过多久就死了。”
黎温书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大雪，也不知道那条坟山路难不难走。
—
沈君仪已经抓耳挠腮了一晚上了。
只因为那本不知道是谁遗落在她书桌上的书。
她因为目录取名的特别，一时按耐不住好奇心，翻看了小说，一发不可收拾，工作还没有处理完毕，小说已经看完了。
要真是看完了也就罢了，偏偏这小说只有上半部分，下半部分不知所踪，第一部结尾就断在了高潮处。
沈君仪心痒难耐，她发了疯的想知道后续，但又不知道这本书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