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银在很早之前就翻看过神乐舞衣的档案,对于自己实际上没有在记忆里有过接触的母亲只有一个轮廓,这种轮廓虚无缥缈,一触即碎。
像是午夜梦回朦胧一片的影子,他只能通过那些片面苍白的字句来构造出一个属于母亲的形象。
但神乐舞衣和他想象中的其实很不一样。
那些信里所描绘的是一个足够温婉的女人,她会逗弄邻居家的贪吃不好动的橘猫,会亲手下厨做小点心分给其他人,喜欢随身带一些糖果,遇到小朋友就分给他们吃。
但档案里所勾勒的又是另一副样子。
神乐舞衣是和同胞哥哥一起进入警校的,她入学时各方面成绩均衡并不突出,但在入学一个月后却一鸣惊人,一跃成为了当时的女警第一。
这当然是靠努力堆砌起来的成功,是日夜苦练累积起来的成绩。而当时星海银只关注那段经历,惊讶于母亲的出色,没有过多留意那段文字中所涵盖的另一个人。
神乐舞衣的同胞哥哥,神乐知行。
说不清是他真的不在意,还是刻意忽略掉了那个存在。
大概是从来没想过会见面。
“所以就是这样,下次可不要再这样做了。”神乐知行严肃道。
其实这两个孩子藏得颇好,他们混在宾客里一直在注意暗处有没有隐藏的帮凶,但都没有发现这两个孩子。
一直到那个足球飞出来,他们才意识到有人藏在二楼,但他们来不及细想,就看见想要逃跑的组织成员举枪往那个方向射击。
神乐知行反应是最快的,他抬手举枪击中了那把枪,在对方开枪的瞬间干扰射击的方向,但那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也不知道那发子弹有没有造成伤亡。
好在现在他看到面前的孩子只是手臂擦伤了。
这孩子反应也很迅速,那么近的距离,只有很短很短的反应时间,他却能迅速躲避。
“你足球踢的很不错嘛,小子。”神乐知行想到那个把人砸晕了的足球,抬起手来搭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语气里倒是没有多少要追究的意思。
星海芽或忍住了想要躲避的冲动,站在原地被拍了肩膀,目光落在神乐知行的身上,左飘右飘就是不肯直视对方的眼睛。
闻言他看了一眼抱着脑袋置身事外的江户川柯南,后者接触到他的眼神后迅速移开目光,脸上满是装出来的事不关己和一点子没掩藏住的心虚。
看我干嘛,你刚刚也把锅全推我身上了。
甩了一个“工藤新一你等着”的眼神过去,星海芽或继续低着头当鹌鹑。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现在的想法,毕竟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他小时候会盼望母亲的每一封信,就算看不懂也知道那代表着母亲的思念。
在长大以后却将那些视若珍宝的信全压在箱底,不再拿出来多看一眼。
如果面对神乐舞衣,他会觉得思念以及愧疚,但面对和神乐舞衣有关系的神乐知行,他却只觉得想要逃跑。
他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心理,但又只会想着自暴自弃算了无所谓。
反正之后应该都不会再碰到了。
神乐知行本来就没打算很严厉的批评这两个孩子,毕竟从结果上来看算不上坏,但好歹还是要告诉这两个孩子不要再犯。
这次运气好,这孩子只是被子弹擦伤了手臂,万一下一次运气不好,那这孩子就不一定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萩原研二在宾客爆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点异常,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外。
特别是那颗子弹飞向星海芽或时,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吓得差点直接失去理智冲过去。
好在隔着一段距离,他又看见了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坐起身来,动作慢条斯理的拍掉身上沾到的灰尘,这才理智回归,没有采取其他行动。
等到神乐警官教育完倒霉孩子后,萩原研二压下暂且还没回归平静的心绪,伸手捏向星海芽或脸颊上的软肉。
这次下了狠手。
谁让这孩子把他吓得够呛。
还有就是,诸伏景光给他们吱了个声,说自己要先走一步,让他们把星海芽或送回去。
警方也会尽量抹去“绿川光”在这件事情的存在,避免那个组织因此对他产生怀疑。
负责这个任务的是那个多疑得人尽皆知的朗姆,不论对方会因为什么而调查到他头上都不算奇怪,而绿川光确实掺和了不少。
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松田阵平被叫走,萩原研二看得住一个,看不住另一个更滑溜的。
江户川柯南悄悄跟上神乐知行,打算打探一点有关那些家伙的情报。
其实他现在也不太确定这些人和那个组织有没有关系,但一种属于侦探的直觉驱使他跟上去。
神乐知行和同事离开后走向宴会厅另一边的通道,他点燃了一根烟,眼神里透着一股疲惫,“总算是逮到那个黑衣组织的鹰犬了。”
只这一句就做实了江户川柯南的猜测,小男孩背靠着墙壁,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递给感官,凉意渗进皮肤里缓慢蔓延至骨髓。
同事手直接伸过去夺了神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