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堂堂武安侯,处事不公,目光偏见,姚姑娘误会我,你们也污蔑我,好,都很好,你们做的实在是太棒了,狡兔死,走后烹,你们既然如此想,那我大可去承认,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你们武安侯府的姑娘,都等着下嫁吧!!”姜芷惜起身,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拉起娘亲往外走。
“拦住他!”姜伯杉站起来,严肃命令道。
崔氏后怕的看着芷惜,她好像越来越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往日乖巧的性子,今日却踢翻了桌子。
“怎么?还有拦着我?怕了?还是终于明白姜初雪胡诌的什么东西!”姜芷惜回眸,看向姜柏杉。
“皇后娘娘召见你,此事我确实知晓,不过,是不是你推的,还有待查证。”姜柏杉语气生硬,姜芷惜性子暴躁如此,当初派去乡下打探消息的人回禀说她软弱,任由人拿捏,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笑话。
“怎么?你还想大义灭亲?”姜芷惜笑道,“你们有证据,尽管放马过来,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敢踏出去,我定不会饶了姜羡知!!!”武安侯起身,一手拍在桌面上。
崔氏顿时慌了,连忙转身跪下,哭诉道,“老太爷,老爷他什么都没做错,你为何总是与我们过不去啊!”
老爷倘若有事,九行是个倔性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柳氏余光见了,内心哼哧,这一家子不整治一下,怕是不知道好歹。
“娘,你跪他们做什么!起来!你是大娘子,记住自己的身份!”姜芷惜把娘亲扶起来,拍了拍娘亲的膝盖。
“芷昔,你别走了,看完这场戏,不要再惹事了。”崔氏语气低怜,扯着女儿的袖子,祈求道。
“惹事?娘亲,你别灰心丧气的被这些人吃了,可怜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看着我!”姜芷惜摇了摇崔氏的肩膀,斩钉截铁道,
“被欺负你不在乎,爹也可以容忍,可兄长呢?他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受这个家欺辱吗?爹是长子,你是大夫人,世子妃的嫡亲的娘,我嫁过去,这些人理应对你感恩戴德,尊重有加,你如此怕事,难道是想让兄长也看到如此的情形?”
崔氏脑子顿时醍醐灌顶,姜九行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难受。
“芷昔,你说的对,不能让九行担心,娘跟你站在一边。”崔氏眼神顿时来了光芒,拍了裙褥上的泥沙,“你说的,是娘没护好你,你去哪,娘都跟你去。”
“大娘子且慢。”姜柏杉心里有些急了,本以为稳住大娘子,任凭这小妮子怎么做都不会逃出他的掌控,眼看局势变了,连忙改口,“此事事关世子妃清白,说错一句话,覆水难收,侄子往后还要在京都娶妻生子的,仔细思量,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崔氏看向女儿。
她也不懂。
“二叔是不是忘了,是你们逼我的,不是我自愿的,现在你们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压制我做什么,没有上京都,我兄长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地,这种黑心窝子的地方,我才不愿他来。”姜芷惜说完,往外走去。
姜柏杉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小厮立刻围了上来,不准姜芷惜再往前走一步。
“你们是要我喊出来吗?”姜芷惜脸色沉了下去。
她要的是武安侯向她低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明白,大房不是任凭他们摆布的玩偶。
“你究竟想怎样?”姜柏杉脸色难看的与老太爷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姜初雪。
武安侯无奈的把手里的佛珠往桌上一扔,“六丫头,给长姐道歉!”
姜初雪瞪大眼珠子,“凭什么又是我给她道歉!”
柳氏心有不甘的看向自家老爷,可惜老爷的脸色和老太爷一般。
“道歉就免了,抄清净经百遍,既可以修身养性,姐姐我也能看出你的诚意!”姜芷惜嘴角一勾,拉着母亲的手,对着武安侯道,“阿爷,这里的气氛我闻着难受,先出去散散心,经书送到我母亲的手里,七日的时间,不过分吧?”
“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使唤我!”姜初雪气急败坏,爹爹和阿爷怎么都不帮着她,偏偏去帮那个贱女人。
“就凭你是二房的幺女!”姜芷惜冷笑着走出帷幔,留下那一屋子的人,看着戏台子生闷气。
崔氏心中畅快,看着女儿,眼中尽是疼爱,“你什么时候这般牙尖嘴利了?”
“逼出来的!”姜芷惜心虚道,她的女儿早已经没了,现在的她只是个冒牌货,上一世她没有好好给刘院长尽孝,这辈子就当是弥补自己心中的亏欠吧。
“我的好女儿,娘让你受委屈了,姚姑娘的事,是怎么回事?”崔氏想起此事,紧张问道。
“有人想栽赃陷害,我还没有理清头绪,娘,陪我去走走。”姜芷惜望着远处觥筹交错的地方,顾珩的声音混杂在里边,好像是裴公子吃酒,惹他兴奋了些。
“我乏了,就不去走了,我去帐篷里休息一会,昨夜看着你落水,半宿未休息,现在正好你来了,寻了借口,我也偷闲。”崔氏解释。
她想回去问问元安,关于这件事的消息,推人下水,是怎么一回事。
姜芷惜送娘亲回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