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儿跟秦富贵偷偷摸摸跟着丁大舅,结果就看到丁大舅在年糕儿家门口坐了下来。
俩人把小脑袋缩回去,秦富贵问:“年糕儿,现在咋办啊?他一直在门口等呢。”
年糕儿:“不咋办,教他等呗,等到明天早上都没人,咱玩儿去!”
秦富贵点头:“嗯,但是玩啥呢?”
年糕儿朝丁大舅看了一眼,挽裤腿,雄赳赳气扬扬地说:“走,咱们去田里捉几只癞鼓子玩儿。”
来人去捉癞鼓子的途中还看到了刘全全和丁小蒜,几个小伙伴一拍即合,一窝蜂跑去玩儿了。
丁大舅坐在墙角下头,开始还朝抽了两根旱烟,后来就坐着发愣,没想到一低头打了个盹,再睁开眼后天都暗了下来。
他本来特地挑这个时间来的,傍晚,可以在大姐家吃顿饭,大姐为了不让他一直留下,就只能掏钱让他走人,要不他就一直赖着不走,看她跟姐夫能咋办。
结果天都黑了,家家户户的屋顶都冒起了炊烟,丁大舅才觉得不对劲。
啥情况?
咋这么晚了,大姐家没人回来?
难不成是年糕儿那死丫头提前跟大姐和姐夫说了,他们故意躲起来不回家的?
丁大舅赶紧站起来,他还以为自己这样等是好办法,不是有个成语叫守株待兔?
家这儿呢,他们一家人能跑哪儿去?
但是现在丁大舅有点懵,他赶紧推着自行车去问隔壁。
邻居诧异地打量他,“你是丁秀的大弟啊?她没跟你说吗?丁秀跟他男人进城找活干,年前就走了。今天年文景倒是带着他家那个后来找回来的大闺女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走没走。”
丁大舅傻眼了:“那……那不能啊,我来的时候还在村口看到年糕儿了!”
邻居:“哦,他家就年糕儿留在村里上学,他家大闺女是升学了,不得不走,年糕儿才四年级,得过两年。年糕儿住原先她幺爹家,小赵两口子照顾她,你可以去问问啊。”
邻居奇怪地看了丁大舅一眼,丁秀跟她的这大弟不亲啊,去城里找活干这么大的事儿,都没跟她娘家说一嘴?
这大舅也是稀里糊涂啥都不知道,竟然还等了好几个小时,是不是有点儿傻啊?
丁大舅推着自行车找过去,赵明明打开门,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你是……”
丁大舅赶紧说了身份,面对陌生人,他也很客气,“我没想到我大姐一家都去城里了,咋都没说一声呢。”
他探头朝里看:“我外甥女是住这儿吧?年糕儿是我外甥女,我问了人,说她住这儿,我想问问我大姐和姐夫现在搬哪儿去了?”
赵明明一听这话,立刻装傻:“年糕儿出去玩儿还没回来,那孩子贪玩,只有饭点才回来。我就是受托给那孩子一口饭吃,其他啥都不知道。”
丁大舅:“啊?那、那年糕儿啥时候……”
就在这时,年糕儿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回来啦,赵明明哥哥,常娥姐姐,我们在田里捉了不少昂刺鱼,晚上可以烧鱼吃不?”
说话间,一群小泥猴从门前跑过,其中两只提着鞋光着脚走了进来。
赵明明抬头一看,差点儿背过气去,“年糕儿,小富贵,你俩干啥去了?!!!是不是下河摸鱼了?”
俩孩子腿子挽到大腿,泥巴裹住了双腿,小孩的脑袋上身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泥巴,年糕儿跟秦富贵分别用衣服兜着灰乎乎满是泥浆的东西,那些东西还在滴着淤泥的泥浆里蠕动着。
除此之外,俩孩子身上能装的裤兜里,也塞的满满当当,总之能装东西的地方,都塞了活物。
赵明明:熊孩子啊!年糕儿、秦富贵:没下河,在田里摸的。
俩孩子异口同声,一脸无辜地说:“没啊,没下河,我们是在田里摸的。”
赵明明头皮一阵发麻:“年糕儿,是不是你带富贵去的?”
年糕儿拿小手抹了把脸蛋,“赵明明哥哥,我们真没下河,我们要是下河的话,衣服肯定是湿的,泥巴也会把水洗掉,哪会赖身上不掉呢?”
赵明明快疯了,也顾不上丁大舅了,赶紧喊常娥出来。
常娥和听到动静的鲁玉琴出来一看,两个爱干净的女同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界上咋可能有这么脏的小孩啊啊啊啊!!!
招财流着口水,睁着眼睛看着年糕儿跟秦富贵挥舞着小手兴奋:“哇哇哇哇……”
常娥:“招财,咱们不跟小姨姨和小舅舅学,咱们要当干净的好小孩啊啊啊啊!”
鲁玉琴第一时间从常娥手里接过招财,“我来抱招财吧。”
现在这个时候,谁抱招财,谁省事儿。
剩下的那个必须给俩个泥猴洗干净啊!
赵明明真是被气坏了,他左右看看,然后抓起了门后面的秃头扫把。
年糕儿:“!!!”
秦富贵:“……”
赵明明问:“你俩是不是该打?”
年糕儿:“赵明明哥哥,我跟秦富贵做错了,我们不应该把自己弄的这么脏,下回保准不乱玩儿了。泥巴田里再好玩儿,也不是小孩儿乱玩的地方,我记住了,你别生气,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