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明疑惑的时候,年糕儿拽着赵明明走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明明差一点跳起来,啥玩意儿,年糕儿竟然要让一个害呆手给他们送鱼?
年糕儿歪着小脑袋朝赵兴发那边看了一眼,“赵明明哥哥,你想啊,咱送鱼的生意会不会有人眼红?你说咱们找谁才是最安全的?找谁才能保证这个人不会把咱送鱼的生意给撬走?”
赵明明愣住:“……”
他还真没想过这事儿。
年糕儿小声说:“咱们找谁都会担心是不?但是找害呆手伯伯不会担心啊,他要是真敢把咱们的生意给撬走了,咱们就跟谭伯伯说他是害呆手,你说害呆手的名声好听吗?谁听了不离他远远的?”
赵明明:“!!!”
年糕儿:“害呆手伯伯家里有个小弟弟,回头咱们去他家摸摸门,看看他家小孩叫啥名,在哪个学校上学,把这些事弄清了,还怕他偷咱们的鱼啊?”
赵明明:“这倒是……”
年糕儿:“还有还有,咱们找人送货,最主要的是不让你辛苦,你有时间了,是不是就能出去跑跑其他业务了?你跑出来的业务,回头多分你钱。常娥姐姐肚里都揣小娃娃了,你还不使劲赚钱啊?养小孩很花钱的!”
赵明明:“没错,我现在天天早起,回来还得补觉,这时间都消磨了。”
年糕儿:“你太辛苦了,咱们专门找一个送鱼的人,没花多少钱,你没有那么辛苦,照顾凌寄和常娥姐姐,多好啊。害呆手伯伯要是一直干下去,他也就没时间掏人家兜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还是做好事了?”
赵明明:“这个确实是这样的!”
年糕儿:“不过,赵兴发伯伯到底是干害呆手的,咱们可不能太相信他,每天早上送过去的鱼钱,还得是赵明明哥哥亲自拿,不能过他的手!”
赵明明快速点头:“我就是想说这个!”
让一个害呆手帮他们送鱼,回头钱越送越少,那他们不是白辛苦了?
他们跟鱼塘合作这么长时间,双方都很信任,只要跟鱼塘那边说好一周一次结算,赵明明完全不需要凌晨四五点就起床去拿货,他可以睡到跟凌寄一起正常起床,然后直接去饭店对接那边的鱼款。
这么一想,赵明明觉得年糕儿这主意简直是太好了!
年糕儿又说:“为了防止害呆手伯伯中途干坏事,赵明明哥哥早先得偷偷跟着他,看他到底老不老实。”
赵明明点头,这话又说到了他的心头上了。
他确实是打算三五不时半夜去盯梢,看看这赵兴发到底踏不踏实,可千万别拿了一百斤的鱼,结果他自己偷偷藏起一条回家吃,那就亏大了。
年糕儿:“鱼塘那头的关系和谭伯伯的关系咱们得打点好,只要不让赵兴发伯伯钻空子就没事儿。”
赵明明:“这个必须的。那自行车要是给他送货,那……”
年糕儿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赵明明哥哥,你说啥呢?自行车咋能给他用呀?自行车那么贵,万一他骑起来自行车跑了,你找谁哭去?把你解救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和自行车有空干别的事儿啊。赵兴发伯伯家有手推车,他又有力气,怕啥呢?”
赵明明:“……是我想岔了。”
再一次证明他这个大人的脑子,比不上年糕儿新鲜的脑子。
年糕儿这边跟赵明明谈好,那边赵明明就去去找赵兴发,赵兴发一看到赵明明,小腿就不由自主地打哆嗦。
早知道年糕儿说得负责人是赵明明,他宁肯不干这活啊!
可怕!
赵明明揍人太狠了!
他动作又快又狠,跑不掉打不过,人遭罪啊!
赵兴发一掉头,看到凌寄正瞅他。
赵兴发:“……”
还有这小子也是个阎王啊!
赵明明把赵兴发揪到一边,先是警告了一番,然后把年糕儿跟他说得工资等情况说了一遍。
赵兴发这时候不想答应都不行,只能连连点头:“我去,我肯定去!”
赵明明没让赵兴发回家,而是让他推着自行车上的货,一直送到凌寄家。
卸了货之后,年糕儿坐上赵明明的自行车,跟着赵兴发去他家。
赵兴发:“……”
凌寄:“我也要去。”
年糕儿:“你咋又要去呢?”
凌寄:“跟我有关的事儿,我就得去。”
年糕儿说:“你去了没法坐呀。”
凌寄:“那咱俩就挤前头,我头低一点。回来我坐后面不就好了?”
最后没办法,年糕儿跟凌寄挤在大杠上,年糕儿一路抱怨凌寄块头太大了,挤着她了。
凌寄也不吭声,尽量低着头不挡赵明明的视线。
赵兴发则坐在后座上,缩着脖子,跟个害羞小媳妇似的不敢抬头,两只手想要找东西扶,就是不敢碰赵明明的衣服,最后只能牢牢抓着后座。
赵兴发家的房子看着是新起的,外观看着倒不错,但内里的墙上啥都没,砖头缝之间的水泥都没抹平。
赵兴发哼哧着说:“屋盖起来后,实在没钱了,就、就只能这样将就着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