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文景无言以对,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说,年糕儿这话说得还真是挺对的。
年糕儿指着外面的自行车说:“你们看,爸爸的自行车被擦得噌噌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个自行车是刚刚买的呢。人家一看这么新的自行车,那肯定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
年糕儿这边说完,那边年初夏和秦富贵齐齐点头,他们都觉得年糕儿说得很有道理。
丁秀也忍不住说:“好像是这么个理。这自行车要不是咱家的,换个人骑,我也觉得这人家里条件肯定挺不错,那出门在外身上肯定带了钱,就算偷不到钱,把自行车偷了,也能卖个几十块钱呢。”
年文景犯愁,咋爱干净还错了呢?
不过年文景也觉得自己肯定有问题,要不害呆手能盯着他?
肯定是他哪些方面露富了,让人觉得他就是有钱。
一个屋住了七八个人,人家就盯上他了,这不是他的问题,是谁的问题啊?
一家人正在总结反省,外面传来砸门声,“年糕儿,你还去不去派出所了?”
年糕儿听到凌寄的声音,整个小孩都呆住了,完蛋了,爸爸回家,凌寄还不知道呢,还等着她一起去派出所呢!
年糕儿赶紧从屋里跑出来,“凌寄,你来啦?我有一个大大的惊喜给你!”
凌寄狐疑:“惊喜啥?你不是天天记挂你爸的蛇皮口袋,还不赶紧去派出所打听消息?”
年糕儿把凌寄推进屋,“铛铛!我爸爸回家啦!”
凌寄跟年文景打了招呼后,然后瞪着眼睛看年糕儿。
年糕儿对手指,“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通知来的太急了,我没赶上去告诉你……”
凌寄抱起胳膊:“哼!”
年糕儿赶紧冲到网兜兜跟前,从里面掏出一个圆筒形状的饼干,拆开包装纸,拿了两块往凌寄手里送。
年糕儿:“凌寄,你吃饼干。这个饼干可好吃了,你看到上面画的是大奶牛了吗?说明它是牛奶味道的饼干!”
凌寄瞅她一眼,年糕儿笑得讨好,“咱俩不是好吗?你还要跟我生气吗?”
凌寄勉强接过饼干,“那我就暂时不生气了。”
年糕儿顿时松口气,“凌寄,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凌寄:“嗯。”
年文景瞅着小闺女,一眨眼之间就把凌寄给哄好了,她还挺本事的呢。
凌寄站在屋子里,他嗅了嗅鼻子,眉头都皱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在年糕儿的脑袋上闻了闻:“年糕儿,你是不是又馊掉了?”
凌寄:年糕儿你是不是又馊掉了?你让我闻闻。年糕儿:我可香了。丁秀:那你赶紧去洗澡,孩子们都嫌弃你脏。
年糕儿震惊:“我这么香,我还穿着新衣服,我咋可能馊掉呢?”
凌寄:“屋子里为啥有股啥味儿?”
年文景:“……”
这孩子,鼻子咋那么灵呢?
年糕儿跟爸爸可一点儿都不客气,她凑到凌寄耳朵边,小声跟他说:“爸爸十天没有洗澡,没有洗脸、也没有刷牙,是爸爸馊掉了,不是我!”
凌寄当即退到了屋子门外,“叔、婶,我跟年糕儿在外头说话。”
年文景:“……”
丁秀忍不住说:“我刚刚就想说了,你身上味是挺大的,我有点想吐,要不你去澡堂子泡泡澡,顺便搓搓灰吧。”
年文景忍不住说:“我爱干净,你们嫌我太爱干净了,我现在应该是按照你们的要求不爱干净的样子,又嫌弃我脏。”
年初夏一只手捂着鼻子:“爸爸,出门的时候脏一点儿就行,回家还是得爱干净。”
秦富贵挨着年初夏坐,小心地点点头,“对呢。”
年文景:“富贵,竟然连你也……”
丁秀给年文景收拾了干净的衣物,撵他去澡堂子洗澡,“这时间点澡堂子肯定开门了,你洗干净了再回来,要不家里几个孩子都不让你抱了。”
年糕儿到现在都没让她爸抱一下亲一下呢。
年文景没法子,只好去澡堂子洗澡,顺便还用自行车拖着年老爹和秦富贵一起去了。
秦富贵不想去:”叔,我能下回去不?”
年文景:“你得帮我跟你幺爹搓背。”
搓背要两毛钱呢,年文景宁肯自己搓,舍不得花钱。
丁秀把年老爹和秦富贵的衣服都收拾好装一块,秦富贵心不甘情不愿地爬到大杠上,闻着年叔身上臭烘烘的味道,苦着脸去澡堂子洗澡去了。
年糕儿跟年初夏把网兜兜提自己屋。
丁秀关照:“年糕儿,你那兜里的零嘴给富贵留一点儿啊。”
年糕儿:“知道啦!”
凌寄在旁边看着,年糕儿跟年初夏把网兜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年糕儿:“咦?这个果丹皮好像是我给公安伯伯的果丹皮啊,他咋没吃呢?”
年初夏又拿起果冻:“年糕儿,你看这个果冻是不是咱卖得荔枝果冻啊?”
年糕儿点头说:“那肯定是啊,公安伯伯一点都没吃啊,咋全给我了呢?”
年初夏:“这可咋办呢,你不是说这些是拿去送礼了吗?他咋都给退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