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被噎了一下,她哪知道啥是记者,这两个字是啥意思她都不知道,写出来扔她面前,她也不认识啊。
年糕儿说:“记者就是认真调查事情真相,哪怕有一丁点儿坏话传出去,人家也得弄清楚,回头还要把作文写在报纸上,叫全国人民都看到这事情是咋样的人。特别特别了不起,比我写作文印报纸上还要了不起!”
姚老太:“……”
年糕儿:“郑大叔可是咱村里来的所有客人里,顶顶了不起的人,要不我婶子能追到我家,非拉郑大叔去吃饭?”
姚老太抬头:“!!!”
年糕儿说:“姚奶奶这事你不知道啊?我一回家就听我爸我妈说,下午的时候我小婶去我家找郑大叔,喊他去你们家吃饭,还叫我家买砖头的客人以为他们是两口子……”
姚老太尖叫:“年糕儿,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年糕儿被吓了一跳,往村长娘那边靠了靠,“姚奶奶你小点儿声,李奶奶脑子有病,你可别把她给吓着了。”
村长娘伸手把年糕儿搂在怀里对姚老太说:“你说话就说话,这么大声干啥?把孩子都给吓着了。”
姚老太:“年糕儿在这瞎说呢,我这不是提醒她?”
年糕儿看着姚老太说:“姚奶奶,原来我小婶没跟你说这事儿啊?啧,难怪你反应这么大,你要实在不信,明天我让我爸去找买砖大叔,请他过来说,真是他误会了,人大叔当时也道歉了。”
姚老太按住心口,“年糕儿我告诉你啊,你要再敢瞎说,我就找到你家了!”
年糕儿叹口气:“姚奶奶你咋生气了呢?要不我现在陪你去吧,我爸我妈和郑大叔正在家里吃饭,郑大叔下午也在,我爸我妈说话你要不信,那我们让郑大叔说好了,郑大叔是记者,肯定不会说假话的。”
姚老太:“……”
最后老太太啥话没说,拿着小板凳飞快地溜走了。
年糕儿一看姚老太走了,也站起来说:“村长奶奶,我得回家了,郑大叔还在家里等着采访我呢,今天的嗑就唠到这儿了。”
年糕儿跟几个老太太挥挥手,一溜烟往家跑。
姚老太哪跑得过她呀?走到半路就被年糕儿追上了。
年糕儿还跟姚老太挥手,“姚奶奶我先走一步啦,天黑走路容易摔跤呀,你慢点走。”
姚老太气得鼻子喷火,“年糕儿,你咋不说好话呢?”
年糕儿小跑着走远:“我这不是提醒姚奶奶走路小心点儿嘛,我妈说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更不怕走路摔跟头。”
年糕儿回去时,年文景跟郑好坐在院子里聊天,丁秀跟年初夏在折叠衣服。
年糕儿从外面跑进来,笑嘻嘻地招呼:“爸,我回来啦,郑大叔你今天吃饭吃的好不?”
郑好笑呵呵地说:“吃的可太好了。对了年糕儿,我还有个问题,待会儿还得问你一下。”
年糕儿应了一声:“你想问啥就问吧,我随时都能回答。”
年糕儿见妈妈和年初夏在叠衣服,她也要叠衣服,学着年初夏的样子把衣服展开再叠起来。
叠着叠着,她叠到了自己缝的那条裤子,她当时就把裤子举起来给妈妈看:“妈妈你看,这是我自己缝的裤子,我厉不厉害?”
年初夏:“……”
丁秀:“……我家年糕儿可厉害了。”
年糕儿叉腰:“哼哼!”
年初夏叹口气,继续叠衣服,丁秀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在年初夏的脑袋上摸了摸,“我们初夏真是个好姐姐呢。”
年糕儿瞪圆了眼,“我也是好妹妹呀。”
丁秀点头说:“嗯,我们年糕儿也是好妹妹!”
母女虽然在屋里哈哈笑起来,外面年文景听到了,也忍不住跟着笑。
郑好坐在旁边忍不住感慨:“虽然家里条件差点,但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比啥都强。初夏能回家,真是太好了!”
年文景点头:“是啊,我跟丁秀觉得最感慨也最庆幸的就是孩子找回来了。就冲着这俩孩子,以后也得好好干呢。”
郑好问他:“有个问题我挺好奇的,你心里恨你娘不?”
这问题一出,年文景没吭声,好一会儿过后才说:“乡下这种地方,家里老娘犯了天大的错,你也不能说啥、不能骂啥、更不能动手,要不整个村子的人都指着你的脊梁骨,让你在村子里待不下去啊!”
郑好点点头,虽然年文景没说恨不恨这个话,但是他听明白了。
恨一定是恨的,只是年文景的这种恨不能说,不能让外面人知道,该出的还得出,该管的还得管,要不全家都没法在村子待。
越穷的地方,这种面子工程就越重视,只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谁都没法子。
郑好说:“幸好嫂子厉害,要不你家的日子没法过呀!”
这次,年文景沉默的时间更长:“她原来一点儿都不厉害,是被逼的。”
接下来的话年文景没说,郑好也没问,他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原因了!
年糕儿从屋里跑了出来,“郑大叔,你的照相机跟照相馆的照相机一样不?”
郑好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