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瞅了小闺女一眼,小丫头还记仇呢。
“年糕儿?年糕!你不理妈妈啦?”
丁秀赶紧喊她:“亏妈妈还给你带了好吃的呢。”
年糕儿一听有好吃的,站住脚,哒哒哒跑回来,“妈妈,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我了,你今天给我带啥好吃的了?”
丁秀从布袋子里掏出一堆小袋子送到她面前,“妈妈也不知道这是啥,妈妈看到好多小孩在那买,妈妈就觉得我们家年糕和初夏会不会也喜欢呀?就多买了几袋,刚刚楠楠就很喜欢呢。”
年糕儿拿过来一看,是酸梅粉,她也有卖啊!
年糕儿瞪大眼睛,“妈妈,你咋知道我喜欢吃酸梅粉啊?我最爱吃了!”
“那你给凌寄和你明明哥哥也送几包去,”
丁秀发现每次她跟年文景给凌寄拿东西,他们都不肯要,但是孩子们拿的东西,他们反倒会接下来。
年糕儿拿了几包酸梅粉跑去找凌寄:“凌寄,你喜欢吃酸梅粉不?”
凌寄:“喜欢啊。”
年糕儿说:“你咋啥都喜欢呢?”
凌寄:“这证明我不挑食。”
年糕儿抓抓脑袋:“也是哦。”
她跟凌寄和赵明明挥挥手,“我们回家啦,我妈妈来接我们啦。”
赵明明出来跟丁秀打招呼:“婶,路上小心点儿。”
丁秀笑着说:“放心吧,就几步远,还有富贵,我们会把他送回去的,你别担心。”
丁秀带着仨孩子回去,路上对秦富贵说:“富贵啊,婶把你衣服洗了,现在已经干了,先去给你拿衣服,回头让你叔送你回家。”
这孩子跟他们家距离有点远,这么晚让他一个人回去,丁秀不放心。
秦富贵低着头跟着后面,“嗯。”
年糕儿教他:“要说谢谢婶。”
秦富贵:“谢谢婶。”
丁秀笑着说:“你不是咱家年糕儿和初夏的好朋友吗?不用谢。”
因为酸梅粉,年糕儿不跟妈妈生气了,人还没到家呢,就已经跟妈妈和好了。
秦富贵抱着被洗干净的衣服,偷偷送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被婶婶洗过的衣服有一股太阳的味道,上面的淤泥都不见了,干干净净。
秦富贵自己也天天洗衣服,可是他到底是个小孩子,洗的衣服只能说揉过,一点都不干净。
但是现在,他的衣服被洗的特别干净,不但把上面的淤泥洗掉了,就连衣服上原本的脏东西都被洗掉了。
他的裤子口袋和腰带本来都撕坏了,现在也被缝了起来。
秦富贵抱着衣服,撇了下嘴,他有点想哭,妈妈要是在家,肯定也会帮他缝衣服。
“谢谢婶。”他进屋换上干净的衣服,“我晚上都不用洗澡了,我中午洗过了。”
丁秀看着这孩子有点心疼,年糕儿说这孩子的爸妈都跑了,家里只剩他一个人,家里的亲戚也不管他,都不知道这孩子天天吃啥活下来的。
丁秀把家里的馓子之类的东西装到一块,等秦富贵换完衣服出来让他提着:“婶买多了,这些虽然东西不容易坏,但是吃的时间长容易软绵,不好吃。富贵你帮帮忙,帮婶分担一点,这样大家都能吃到新鲜香脆的馓子。”
秦富贵接过来,“谢、谢谢婶。”
“都说啦,你是咱家年糕儿和初夏的好朋友,不用谢。”
丁秀又看看秦富贵抱着的零食,知道是凌寄给他的。
“零食偶尔可以吃,但是不能当饭吃,你要是在家没啥吃的,你就来婶婶家,婶婶家也不是天天有好吃的,但是肯定饿不着你。”
秦富贵撇了下嘴,突然有点想哭,他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觉得鼻子酸酸的。
“嗯。”
年文景已经把自行车推了过来,“富贵,上车了,叔送你回家。”
年糕儿一听,赶紧也往车上爬,“爸爸,我要跟你一起去,我想看看秦富贵家住哪,下回我可以去找他玩儿。”
没等年文景反应过来,年糕儿已经踩着他的脚背爬到了车大杠上,还对年初夏说:“年初夏,你等我探探路,回头咱俩去秦富贵家找他玩。”
年初夏点头:“那你乖一点啊,不要惹爸爸生气。”
年糕儿:“我很乖的呀,从来不惹爸爸生气,爸爸对吧?”
年文景:“……对。”
年初夏和丁秀:“……”
是谁拿着柳条满操场追着年糕儿打的?!
人咋能违背良心说话呢?
秦富贵家有个挺大的屋子,但是一看就荒废了。
到处都是脏兮兮的,院子也年久失修,坍塌斑驳,到处呈现出一片灰败的气息,如果不是秦富贵熟练地开了堂屋的门,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没有人住的房子。
少了人气的家,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萧条冷清,死气沉沉。
秦富贵的家。年糕儿:又破又大!
年文景皱着眉头站在堂屋里,家里没通电,到处黑漆漆的一片,别说孩子,大人单独住都害怕。
空荡荡的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到处都是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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