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夏盯着赵香芹说:“我爸爸妈妈一次都没骂过我!他们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给我买新衣服、新鞋子,他们从来不嫌弃我烧水洗头浪费煤球,我妈妈还帮我把头发梳通了,还帮我捉头上的虱子!”
她大声说:“我妹妹每次有好吃的都会分给我,有人欺负我,她冲在最前面保护我,就像现在这样。我讨厌你们,讨厌林冬,哪怕妹妹是脏小孩,我也喜欢她,不喜欢你们!”
年糕儿从年初夏怀里抬头:“哈啊?!!!!”
她咋就是脏小孩了?
生气!
她天天刷牙洗脸,包饺子还用胰子洗手了,她哪里脏了?!
年初夏搂着年糕儿的脑袋,勇敢地正视赵香芹和林为民:“他们这才是我的家人,是我的爸爸妈妈,你们不是,你们也不配!”
年文景跟丁秀已经站到俩孩子身后,一家四口一起凶狠地盯着他们一家三口。
他们再敢往前一步,他们就要动手了!
林为民低着头,使劲拽了赵香芹一下,“还不赶紧走?丢人现眼干啥呢?”
再不走,周围人的唾沫星就要淹死人了!
赵香芹看着年家四口人,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她动了动嘴唇,嘴硬地说:“说得好像谁稀罕当你家人似的……”
年初夏伸手狠狠抹了把眼泪,对赵香芹一字一顿的说:“不稀罕最好!”
她说:“请你不要欺负我妹妹,她还是个小孩,以后谁欺负我妹妹,我就跟谁拼命,你们最好离我妹妹远一点!”
年糕儿当时就决定原谅年初夏说她是脏小孩的话。
哼哼!
林为民和赵香芹带着林冬,灰溜溜地走了。
艾文华和另外两个镇妇联的同志看了全程,艾文华忍不住说:“初夏在年家肯定得到了足够的安全感和保护,要不这孩子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克服对养父母的害怕啊!”
像初夏这样受过虐待的孩子,往往需要花上很长时间来修复心里的伤口,更有甚者,会留下终身阴影。
虽然在面对林家人的时候,看得出初夏还是很害怕,但当她勇敢的开口斥责他们的时候,她就已经走出了一半。
相信在这样有爱的环境中成长,要不了多久,初夏就能完全克服对林家人的阴影,变成一个心理健康又有爱的孩子。
这以后啊,他们就再也不用为初夏担心了!
年文景跟丁秀没急着送孩子回学校,而是说:“今天上午你们两个就不去学校了,咱们带初夏和年糕儿去街上吃好吃的!”
年糕儿第一个赞同,“对!”
年初夏瞅了年糕儿一眼,昨晚上她就说庆祝,然后吃了一个桃罐头,今天不知道她要吃啥。
很快年初夏见识到了,年糕儿看啥都要吃。
“妈妈!”
年糕儿站在一个小摊面前跟人拉呱上了,“鲁市的大叔为啥到这里来卖东西呢?生意好不?”
卖蜜三刀的鲁市大叔呵呵笑道,“就是这里卖的人少,才来卖的,生意还不错呢。”
鲁市大叔十分豪爽地拿了几样给年糕儿尝,“来,小姑娘,看好不好吃。”
年糕儿吸溜口水,“我闻着味都甜甜的,肯定好吃。谢谢大叔给我尝味。”
她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蜜三刀真好吃呀!”
年文景和丁秀在旁边给年初夏买好吃的,年糕儿站到鲁市大叔旁边,学着人家生意好的人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啊,超级好吃的蜜三刀呀,老人小孩都喜欢,买回家孝顺爸爸和妈妈,哄小孩高兴呀!”
鲁市大叔的笑声差点被顶上搭的棚给掀翻了,“我这生意好,肯定就是你带来的。”
年糕儿吃人家东西呢,谁看上一眼她都招呼人过来买,还说:“我可不是大叔家的小孩,我是买东西的客人。”
“那你咋吃上了?”有大婶笑着问。
年糕儿说:“我吃了才知道香啊!”
当年文景跟丁秀带年初夏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年糕儿熟练地给人拿纸袋子,找钱。
那架势,比小老板还要小老板。
年糕儿:瞧一瞧看一看啊,好吃的蜜三刀啊!鲁市大叔:年糕儿真厉害,真可爱!年文景、丁秀、年初夏:……
鲁市大叔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果然带着个小娃,生意都好做啊!”
蜜三刀是稀罕零嘴,价格跟馓子那些东西比,可不低,不是谁家都舍得吃的,但这孩子很会厉害啊,但凡她招呼过来的人,都会买上一点。
也不知道是眼光好,还是人家看她可爱,乐意捧个场。
“年糕儿,你干啥呢?成别人家小孩啦?”丁秀笑着问。
年糕儿说:“妈,咱家也买点给蜜三刀给姐姐吃吧。再说了,星期天李楠楠来我家玩,总要给她弄点吃的呀。”
丁秀:“你倒是会安排。”
鲁市大叔一听这是孩子的父母,当即说:“来来来,装一点拿回去吃,你家孩子帮我卖东西,就这一阵抵得上一个早市的生意呢。”
买东西的人都喜欢扎堆,孩子讨喜,有一两个人停下聊天说话,其他人都会围过来,但凡多问一句,这孩子就能接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