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林冬刚坐上车,就跟赵香芹嚷嚷。
赵香芹骂骂咧咧从包里拿出提前买的鸡蛋糕,“一天天就知道吃,你上辈子饿死鬼投胎呀?我看你就是嘴馋,想吃鸡蛋糕了。”
赵香芹原本是打算去县城的,结果买票的时候发现没票了,售票员听说她要找妇联,就说镇上也有。
赵香芹就直接买了去镇上的票。
林冬吃着鸡蛋糕,终于满意了。
赵香芹瞪了林冬一眼,把行李放到面前,旁边的空位上来了一个瘦骨嶙峋的青年,有点二流子的意思,一屁股坐到了赵香芹身边。
赵香芹看了他一眼,朝里面让了让,二流子胳膊上还搭了件蓝色的外套,赵香芹心里骂着,这大热的天带这么厚的外套,装啥装的?
她白了二流子一眼,流流氓氓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冬坐靠窗的位置,低头吃鸡蛋糕。
二流子翘着二郎腿坐着,还时不时换了个姿势,不小心挨到赵香芹,赵香芹都不耐烦的甩下手,“你做就做,动来动去干啥呢?挤什么挤?什么毛病?”
二流子显然也有脾气,“说谁呢?谁挤了?你也不看看你屁股多大,占了多大的位置,你动来动去挨着我,我都忍着没吭声,你还有脸说我?”
赵香芹刚要站起来跟他吵,前面有男同志过来,拉着二流子就朝前走,“算了算了,你跟女同志吵啥呀?你别坐这儿了,坐前面吧。”
赵香芹得胜似的撇了撇嘴,嘴里嘀咕了一句,“有毛病。”
赵香芹带走林冬下车,林冬第一次来镇上,看到到处都是买东西的人,顿时眼睛都亮了,“妈,我想吃糖葫芦!妈,我想吃想米花棒!妈……”
赵香芹一边骂儿子嘴馋,一边伸手进口袋里掏钱。
左口袋一摸,没有。
右口袋一摸,还是没有。
唉,她钱呢?
她记得整钱放在腰上围着的布袋子里,那是打算到镇上屠宰场买牛肉的钱,零钱她放在了裤子口袋。
零钱有几个硬币还在,纸币都不见了。
赵香芹停下脚步,开始满身摸口袋,结果,在她装钱的布袋子里,发现她特地裹在腰上的布袋子侧边被刀割了个大口子,她随身携带的三十块钱不翼而飞。
赵香芹:钱呢?林冬:我妈把钱弄丢,我的糖葫芦咋买啊?
赵香芹顿时尖叫一声,转身回头就朝中巴车冲过去,“我的钱!我的钱被人偷了!”
售票员正跟司机说话,见她冲上来说钱丢了,售票员说:“你钱丢了找我们有啥用?刚上车的时候,我们就一直提醒下注意保管好钱财,以防丢失,你咋一点都没注意呢?”
赵香芹已经乱了阵脚,她手足无措的问:“那我钱丢了找谁?我钱是在你们车上丢的,我不找你们找谁呀?”
售票员有点不高兴了,“找我们?又不是我们拿了你的钱,你找我们有啥用?真是开玩笑了,我们跑这条路跑了七八年,头回听说丢钱找我们了。”
司机对赵香芹说:“你自己想一想钱是咋丢的,身边坐了啥人,说了啥,好好想一想,那些人一得手就会立马下车,一分钟都不会多留,现在的情况就是不抓现行,公安没法管。”
售票员说:“上回你记得不?有个小胖孩厉害,一眼就认出谁是害呆手,还发动全车抓贼,最后那几个害呆手都被抓进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呢。八成是要判刑了。”
“我看这一阵咱这条线上的那些害呆手,都是生面孔,都外地过来的。他们要是遇上那胖孩,还得送他们进去!”
售票员和司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车站,压根不搭理赵香芹。
这种人就是越搭理越嘚瑟,最后说不定还赖着他们,她自己丢了钱不去报公安,来找他们,难不成指望他们赔她钱?
赵香芹站在原地,慌的不行,“那我咋办?我的钱咋办呀?”
她在车站附近转了一圈,林冬只能紧紧跟着他妈,他现在心里很害怕,她妈把钱丢了,那他们还咋买票回去啊?
当赵香芹狼狈不堪的找到妇联时,人已经快虚脱了。
妇联的人还以为她是被家里男人家暴虐待,逃出去的呢。
给了她端了一杯水,喂她喝了水后才知道钱被人偷了,在车站闹了一通,结果没人搭理她,最后她又灰溜溜的走了。
她带着林冬一路问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办事点,一看到妇联的人,赵香芹就拉着人家的胳膊想往地上跪。
“同志,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骂孩子了,求求你们看看让我闺女回家吧,我每天想她想的心都疼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养大,你们一句话就把她从我身边给带走了,她要是不犯错我能动手打她吗?我打她还不是为了她好?”
接待赵香芹的工作人员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处理事情的,跟在办事点接待的又不是同一个人,人家哪里知道她什么情况啊?
工作人员赶紧把人扶起来,“来,这位女同志,你先坐下冷静一会儿,我们再慢慢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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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华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