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立仁一下就慌了,“咋、咋能这样呢?我的课她来上,那我过两天回学校,这上课咋安排?”
小刘老师摊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等张校长回来之后问问他怎么安排。”
学校班级不多,老师就那么几个,也没那么多职务等级的划分,都是张校长一个人安排,其他人真不知道。
小刘老师看了年立仁一眼,要么说年老师不聪明呢?
原本教书教的好好的,结果年老师老是找年糕儿麻烦,硬生生把他自己作停课了,也不知道他图啥。
年糕儿那孩子调皮是调皮了点,但绝没有到让人厌恶成那样的程度,小刘老师有理由相信,年老师把兄弟之间的矛盾迁怒到了孩子身上。
关键他也没落着好,愣是自己把自己给作停课了。
在工作的地方,咋能混入私人感情呢?
年老师还以为亲兄弟不计较,赔点钱就算完事了,结果也有学校的规定。
他大哥不计较,但他在学校干的事影响太坏了,要是学校不处罚他,那以后其他老师也跟他学,还不乱套了?
小路老师来学校报到之后,其他老师私底下也讨论过,年老师之后的位置怕是尴尬了。
论教学经验,那自然是年老师经验更足,但论教学质量,那必然是正规大学的老师会更好。
经验可以积累,这老师自身的知识水平,却不是那么容易提升的。
更何况,年老师自打教书以来,就一直在一二年级中转悠,三年级轮不到他带,四年级他不愿意带。
但是小路老师来了之后,不管几年级的课,哪怕临时调整的,那也是站到教室前就能上,哪怕没备课,拿到教案翻几下,也能得心应手的侃侃而谈。
这份从容淡定的本事,有经验的老师都做不到,难怪张校长一直盯着小路老师,总算把人给请来了,好老师难求啊。
大家都在等着看年老师啥时来学校,结果年老师竟然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从年老师被停课后,他就没到学校来过,小刘老师都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年立仁刚开始被停课的时候,他是很着急的,特别是前三天,心急如焚,那时候他恨不得守在学校门口,但又觉得自己刚被停课,面子上不好看,就忍着没去。
三天过后,焦虑就慢慢就平复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老师,张校长总不能把他给开除了吧?
他又没犯被学校开除的错误,那他还担心什么?
于是,年立仁就在家里安安稳稳地享受了被停课的日子,每天有丈母娘做好吃的喝的,他没事就看看报纸,出去转转,有人问为啥没上班,他都说工作累到吐血,学校让他在家休息一个月。
年立仁停课的日子里,除了偶尔提起来脾气暴躁外,大多时间都过的很自在。
如今,年立仁被打脸了。
距离复课还有四天时间,年立仁突然天天来学校了,有事没事就盯着学校的课表看,死死盯着小路老师的课程安排,她的课程中,就是包含了年立仁停课之前的安排!
年糕儿从办公室外头探出脑袋,“三叔。”
年立仁一回头,就看到年糕儿的脑袋,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刚想喊贱丫,又想起什么改口,“年糕儿,有事啊?”
年糕儿点点头:“有呢。”
她说:“我让年秀丽给你带话,照顾奶奶的丁姑奶奶的工资该准备下个月的了,她说你没给她,我来要了。”
办公室还是有其它老师,听到小孩子的声音抬头看过来。
年立仁赶紧说:“又不是不给你,你咋这么着急?“
年糕儿说:“我急啥?又不是给我买糖吃,丁姑奶奶要啊,三叔你这么孝顺,给钱还能委屈我奶啊?”
年立仁的面皮抽了抽,“那是。”
年糕儿:“三叔你现在把钱给了,就不用你特地往我奶那跑了。”
年立仁说:“我身上没带钱啊。”
年糕儿说:“没带钱没事,三叔在学校教了这么多年书,人缘肯定嘎嘎好,跟你同事借一下呗。”
年立仁:“……”
这死丫头,真是那句话不气人她不说啊!
年立仁没办法,还真的跟同事借了钱,他绷着脸,“拿去。”
年糕儿拿过去,认真数了数,“我替我奶谢谢三叔啦,三叔真是大孝子!”
年立仁:坏丫头!年糕儿:三叔真孝顺。
说完,年糕儿拿了钱,哒哒哒跑走了。
年立仁气得直瞪眼,死丫头!
中午放学,年糕儿跟林初夏一起去年奶奶家找年武,“四叔,我奶的照顾费该交了。两块钱,现在能拿不?”
年武看了年糕儿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林初夏身上,眼神有些惊讶,“年糕儿,她谁啊?”
年糕儿说:“说了你也不认识,两块钱。”
林初夏牵着年糕儿的手,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年武去拿钱的时候,又拿了一袋油果子出来,往林初夏手里塞,“年糕儿不爱吃,你拿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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