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寄嘴里嚼着果丹皮,拿眼角晲小胖丫,反问:“你说咱俩好不好?”
年糕儿:“我都把贵的果丹皮给你吃了,咱俩当然好啦。”
“哦。”凌寄低头把果丹皮外层的透明塑料膜往下撕,“那你想干啥?”
年糕儿当即把手里的大果冻又举高高,努力举过头顶给他看。
凌寄瞅她一眼,“你要想吃你可以拿,但你要想拿到学校卖,那可不行。你俩一人拿一样吧。”
林初夏不好意思,“我也可以拿啊?”
年糕儿已经把大果冻揣包包里,“林初夏,你赶紧拿,回头他反悔,你就拿不成了。”
林初夏被一吓,赶紧也拿了一个果冻,年糕儿眼疾手快给换了,“林初夏,你拿这个大铁盒子饼干,回头咱俩分着吃。咱俩都可以吃两种东西!”
林初夏把饼干抱在手里,两人同时看向凌寄,年糕儿说:“选好了。”
凌寄应了一声,“嗯。”
继续低头跟果丹皮的包装纸奋斗,一点儿都不好剥。
赵明明无语的看着凌寄吃果丹皮,他要没记错,这孩子压根不喜欢吃零食。
但每周都会有各式各样的零食源源不断寄过来,一开始都是堆放在角落,任凭过期扔掉,后来认识了年糕儿,还给自己办了借读。
他就开始了蚂蚁搬家似的运货,今天带这种,明天拿那种的带出去,每次份量都不多,但天天都带,一天没落下过。
开始赵明明还以为他自己带去吃了,后来才发现,凌寄带零食去学校都是为了馋年糕儿。
年糕儿这孩子挺有意思,很爱吃,还吃的胖乎乎的,但是看她要凌寄的零食,一点儿都不贪心,只拿一样就满意了。
年糕儿跟林初夏在凌寄家玩了一下午,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书,一个跑林子里到处挖唧溜子。
年糕儿手里拿着小棍子,凌寄跟在她后面拿盐水罐子,罐子里装满了捉到的唧溜子。
一下午的时间,年糕儿已经捉了两罐子了。
“这个洞里肯定有!”
年糕儿趴在地上,凌寄也找了根棍子,“这个让我来。”
年糕儿在旁边指导,“……哎呀,你这样会把洞堵住的!要从旁边……这样挖……凌寄,你好像有点笨呀……”
凌寄:你说我笨?年糕儿:在捉唧溜子这件事上,你就是有点笨。赵明明:吵架了?
赵明明就在不远处看着,自从认识了年糕儿,凌寄这孩子身上可算出现了属于十一岁小少年该有的生气,也愿意跟人交流了。
虽然孩子还是不太愿意跟陌生人交流,也不愿意接那头打过来的电话,但跟刚来时的状态比,那简直是让人欣喜的程度。
果然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是最治愈人心的。
难怪当初凌寄的家人要把他往乡下送,山野村林确实很利于病人休养。
“捉到了!”凌寄捏着张牙舞爪的唧溜子,举给年糕儿看,“还是活的!”
年糕儿一低头:“旁边这个洞也有,还在扒拉洞口呢!”
等两人满载而回,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两个泥猴子,凌寄的裤子膝盖全身泥巴树叶,但他好像忘了他平时在这方面特别注意似的。
赵明明抬头看天,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这样才是凌寄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
“捉了这么多,然后呢?”
凌寄问。
年糕儿把捉到的所有唧溜子倒在水里洗,“然后把泥巴洗掉。”
林初夏担心她洗不干净,赶紧过来帮忙。
果然年糕儿信誓旦旦说洗干净了,林初夏还是偷偷洗了两盆黄黄的泥水。
最后没办法,她找凌寄要了刷子,又挨个刷了一遍才放心。
年糕儿让凌寄烧火,说她要炸唧溜子。
赵明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胖丫踮脚尖上锅台,可把他吓坏了,“还是我来吧!”
年糕儿还怀疑赵明明的手艺,“赵明明哥哥,你会吗?可不能炸糊了。”
赵明明:“在野外没锅我也能搭成灶台做饭,我会的。”
凌寄烧锅,半天了还没动静,年糕儿发现他不会烧乡下的草锅,“在城里做饭的时候,你们家不烧锅吗?你咋能不会烧锅呢?我六岁的时候就会烧锅了。”
凌寄瞅她:“有电饭煲。”
“电饭煲是啥?”年糕儿第一次听。
“通上电,可以焖米饭吃的锅。”
“电咋能做米饭吃呢?”
“电不能,有了电饭锅,通上电就能做米饭吃。”
“我没有见过。”
“以后会见着的。”
……
赵明明听着那两孩子的对话,不由感慨,凌寄这孩子还挺有耐心,问一句答一句,他对别人可没这耐心。
年糕儿教凌寄烧锅,“火要没了,往里面添木头……不能塞太满,不透气的话,火就会被压下去的!”
赵明明把晾得半干的唧溜子倒锅里,油溅四起。
赵明明急忙跑到外头,烧锅的两孩子被烟冲墙挡住,幸灾乐祸的大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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