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妈说的这位姐姐,起来吃饭啰,我没有偷吃你的那份哦。”
但是她偷吃幺爹饭盒里的肉了。
年糕儿伸着小脖子,想叫隔壁床的小姐姐起来吃饭,又怕自己的声音把她给吓到了,生病的人要好好爱护才对。
年糕儿就捏着嗓子叫,凌寄在旁边看她像看小傻子。
林初夏慢慢坐起来,正脸对着年糕儿了,年糕儿觉得眼熟,随后她认出来了,“咦?你不是林初夏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谁打你了?”
林初夏低着头,刚刚年糕儿进门的时候,她就听到身边的爷爷喊名字了。
原来,那个温柔漂亮的阿姨就是年糕儿的妈妈呀!
她真的真的好羡慕年糕儿有那么好的爸爸妈妈,为什么她没有?
她顶着变形的脸,眼睛里含了泪,“谢谢你。”
年糕儿抓了抓头发,把饭盒拿给林初夏,她没丁秀那么细心,丁秀都是把饭分出来,夹好了端给林初夏,年糕儿是直接塞整只饭盒。
林初夏拿碗把饭分开,把里面的肉都夹给年老爹,自己的饭和菜只留了一小部分。
年糕儿趴在床边盯着,帮年老爹拿饭盒,用手捏着肉片片放到林初夏的碗里,“我妈说幺爹腿疼,不能吃太多的肉。”
分给林初夏就算了,她还往自己嘴里塞肉,年大全在旁边眼巴巴看着,“年糕儿,我呢?”
年糕儿分了一片给他,掉头看到凌寄盯着她,她又捏着肉片朝凌寄面前递,凌寄嫌弃地撇过头,不吃!
“你刚刚来的路上玩羊屎蛋没洗手。”
年大全:年糕儿咋玩羊屎蛋呢?凌寄:这叫臭味相投。
年大全:“呕——”
凌寄:刚刚路上巴拉巴拉……林初夏:我不吃肉。年大全:呕——(疯狂吐彩虹)
林初夏赶紧把肉片夹回来,“这肉我不吃了。”
年糕儿拿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捏着肉自己吃掉了。
年老爹,“哈哈哈。”
病房里其他病床上的人也跟着笑,“这孩子……哈哈哈!”
就在屋里气氛最好的时候,赵香芹提着饭盒进门了,一眼看到林初夏手里抱着的碗。
“哟,这不挺好吗?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呢。人缘不错呀,这就吃上了?”
林初夏一愣,下意识的就想把碗往怀里搂,“妈,我、我……”
赵香芹冷着脸,重重的把饭盒往柜子上一搁,“早知道你有饭吃,我也不跑这一趟啊。我这一天天忙的要死,哪有时间来回跑?你当我闲呢?”
林初夏低着头不敢吭声。
赵香芹真是气的半死,她特地抽时间过来送饭,结果呢?人家早吃上了。
“哟,这饭里还有肉呢?你也好意思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饿着你了。”赵香芹以为大家都知道昨天医院闹的那一出,故意替自己正名。
林初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太饿了……”
“大饥荒的时候,我也撑过来了,也没被饿死,晚两小时不吃饿死人了?”
赵香芹恶狠狠地说:“你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自己摔成这样,却让人误会我打的你?”
林初夏不敢说话了,只低着头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站在旁边的年糕儿看看林初夏,又看看赵香芹,突然说:“大婶,林初夏不是你亲闺女吧?她跟你好像不一样啊!”
赵香芹脸色一僵,“你这孩子是谁家的……”
年糕儿说:“林初夏昨晚上差点饿死,今儿早上没吃,中午她饿的快死了,我分了饭给她吃才缓过来。”
“但是大婶你就不一样了,你三顿饭没吃,还膘肥体壮、中气十足,骂人的声音都很洪亮来着,林初夏肯定不是你亲生的,要不然,她咋这么不经饿?才三顿饭没吃,就快饿死了呢?”
赵香芹:“……胡、胡说什么?我昨天上了一天工,太累了,实在是……”
年糕儿卡吧着毛茸茸的大眼睛说:“大婶真厉害啊,你都那么累了,还能把林初夏打进医院,真是天赋异禀的好体质啊。棒!”
说着,年糕儿朝赵香芹竖了个大拇指。
赵香芹还真不胖,但是她天天干体力活,吃的确实也不少,她是壮,身体素质也好,要不也不至于一巴掌就能把林初夏的脸打肿。
年糕儿是在家里的时候听丁秀说的,当时就觉得小姐姐的妈妈真坏。
结果后来发现小姐姐就是林初夏,林初夏的妈妈真是太坏了!
这病房住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还有好几家人躺着呢,乡医院地方小,病号间数量也少,病人一多,病房就得加床。
年糕儿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把赵香芹后妈的形象勾勒出来了。
年糕儿也不知道赵香芹是亲妈还是后妈,她爸她妈也不知道,所以她在说话的时候,心里是照着赵香芹是亲妈,但尽干后妈事的思路来说的。
而病房里的其他人也是顺着年糕儿的思路来听的,这小姑娘明显就是讽刺这个当妈对孩子不好。
但听在赵香芹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因为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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