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儿,还要多久啊?我累了。”
孙耀林满头大汗。
年糕儿使劲拧,那是大人拧上去的,她要很费劲才能拧下来,其中有一个还纹丝不动,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了,也没拧动。
孙耀林实在撑不住了,“年糕儿,你太胖了。我撑不住了!”
凌寄:“哈哈哈!”
孙耀林把年糕儿放下了,累的躺在地上喘粗气,“不行了,我快累死了!”
年糕儿摸了把额头,“其他三个拧下来了,还有一个拧不动。”
“那现在怎么办?”孙耀林一边喘气一边问。
年糕儿皱着眉头,扭头看向凌寄,“你总不能白来吧?“
凌寄眯眼,“你还想骑我头上?”
年糕儿上下打量凌寄,一脸嫌弃的说:“我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娇生惯养,肯定不如耀林哥有力气。但是你不能白来,你得干活啊。”
年糕儿握着拳头给孙耀林打气,“耀林哥加油,站起来,你可以的!”
孙耀林生无可恋地扶着凌寄的腿,把他举起来送到电铃旁边,凌寄骑在孙耀林脖子上,一手扶墙,一手拿着起子,一下一下拧最后一颗螺丝。
电铃被拆了下来,但还连着电线。
“这电线怎么办啊?”孙耀林担心上面通电,不敢碰。
“我看过书,书上有图片,我知道怎么办。”年糕儿一点儿都不怕,拆开电铃里面,把电线给拆了下来。
年糕儿把电铃抱到怀里,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感慨的话,就听大门口有人问:“你们在干什么?”
年糕儿回头一看,只隐约看到大门口有个人影趴在门上,因为天色太暗,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脸。
年糕儿当即把电铃塞书包里,“是张老师,我们看不清他,他现在也看不到我们,快跑!”
“别跑,站住!”
张校长掏出钥匙,慌忙开门。
他把下周上课的备课本忘在办公室,人都到家门口了,又只能骑车回来拿,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发现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都别跑,你们给我站住!”
年糕儿跑到墙跟前,把自己的两只鞋和书包扔出去,快速翻过墙头。
孙耀林往地上一蹲,凌寄踩着他爬上去,又踩在年糕儿身上下来,提起年糕儿的书包,真重!
一掉头,凌寄看到年糕儿的一只鞋趴在地上,年糕儿跳着脚找不到鞋了:“咦,我鞋呢?”
凌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提了。”
孙耀林也爬上墙头,张校长追过来,“都给我站住,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你们是干什么的?”
孙耀林情急之下摔下墙头,一瘸一拐的朝前跑,年糕儿赶紧回来架着他跑。
到底是小孩子,干啥都很灵活。
等张校长气喘吁吁追到墙头那边,哪里还有人?
不过,这是什么?
张校长拿手电筒一照,发现一丛草里躺着一只小女孩的鞋。
-
“哈啊?我的鞋你只拿了一只?”
年糕儿眼都直了。
凌寄的手指勾着破破烂烂的小凉鞋在手里晃,一脸嫌弃,“太着急,怕被捉,只来得及捡一只。”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大大的笑,年糕儿就觉得他的笑带着恶意,像个大坏蛋。
“你是不是故意的?”年糕儿狐疑。
凌寄摇头:“怎么会呢?我不是那样的人。”
年糕儿撅嘴,看看孙耀林,孙耀林犯愁:“回家大婶子问你咋办?”
年糕儿瞪大眼,“我妈问是小事,张老师万一顺藤摸瓜,发现那鞋子是我的咋办?”
她春天和夏天就这一双凉鞋,天天穿,张校长会不会认得啊?
好一会儿过后,年糕儿一只脚穿上鞋,把书包背在身上,“先不管了。我晚上去找我幺爹。”
她前两天都给幺爹糖吃了,幺爹肯定要帮忙的。
凌寄好奇的问:“幺爹是谁?”
年糕儿说:“就是年大全的爷爷。”
“年大全又是谁?”
年糕儿说:“你几岁了,你咋啥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年糕儿艰难地背着书包朝前走,“你啥不知道,我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凌寄跟在她后面,“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电铃你偷了,你打算怎么从贼手里把钱要回来?”
年糕儿说:“这你别管,反正我有办法。”
“我当然要管,明天捉贼的时候我得去,你要是不让我去,明天我就在街上喊有人要捉贼,让你计划不成功。”
年糕儿气的小脸都皱了起来,她凶狠地瞪着凌寄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
“我这不叫坏,我这是帮忙。”
凌寄说:“难道不是团结的力量大?三个人抵一个诸葛亮,你有什么不满的?还有你偷了这个东西带回家,就不怕你爸你妈发现?”
“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偷的是学校的电铃,还带回家了,他们会怎么做?”
年糕儿:“……”
凌寄说:“我不一样,我要是带回家,没人敢多问一句。我辈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