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来给娘亲请安,章侧妃心情非常好,拉着沈珺絮絮叨叨嘘寒问暖,她也听说了昨日儿子一身狼狈的赶回来,一方面心疼儿子出门在吃苦受难,一方面也明白儿子是为王爷分担,她不能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远行的话,只有在一些细微处关怀儿子。
沈珺虽然面冷,但是面对娘亲的啰嗦倒也没有显出不耐烦,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章侧妃也不计较,自动跳过继续问下一个问题,可谓是无微不至,让徐婉都有些汗颜。
相比起章侧妃对沈珺的热切,她这个妻子似乎不够尽责,她都忘了问沈珺衣服够不够穿,膳食合不合胃口,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听到儿子说回来只待两日,章侧妃的好心情也不免受到影响,直到沈珺拿出给她买的礼物:一柄西洋靶镜。
章侧妃惊喜之余,不免想到徐婉,遂问儿子:“给你媳妇也买了的吧!”
沈珺道:“婉儿不用,她陪嫁的妆奁里有一整套西洋镜,化妆镜、靶镜和穿衣镜都有。”
徐婉也笑道:“正是,二爷见这西洋镜比铜镜照得清晰,觉得甚好,这次远行遇上一位波斯来的商人在贩卖,特意买来送给娘亲。”
“我是说有给你媳妇带礼物回来没有?”章侧妃嗔怪的看着沈珺。
沈珺想着昨晚游走了娇妻全身的暖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徐婉也觉得胸口佩戴的暖玉有些灼热,她脸颊发烫的低下了头。
章侧妃却误会沈珺根本没给徐婉带礼物,一时之间不由埋怨道:“我的傻儿子,知道给娘亲带礼物,怎么不知道给媳妇也带一份,你媳妇在家辛辛苦苦侍奉长辈,操持家务,你怎么也不知道心疼你媳妇。”
说着又拉了徐婉的手,像是帮儿子弥补一般:“婉儿,这事你别和珺儿计较,你看他平时性质沉闷不爱说话,就知道他是个不懂得讨媳妇欢心的丈夫,娘亲替你教训他,等会儿去娘亲首饰盒里挑一件首饰,就原谅他这次的不周到。”
徐婉掩下心里的异样,挽了章侧妃的手臂,欢笑道:“有娘亲心疼婉儿,婉儿不会和二爷计较的。”
沈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难得见儿子露出这副神情,章侧妃摇着头数落沈珺:“还以为成了亲开窍了,原来还是个呆子。走,婉儿,咱们不理他,让他自己慢慢想想,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诶!”徐婉笑应着,揶揄的看了沈珺一眼,然后偷笑着扶了章侧妃出门。
不是……沈珺疑惑了,他不过出去了一个多月,怎么娘亲和婉儿关系如此好了?
因与沈珺多说了会儿话,到毓秀院时,她们三人又是最后到的,进门时,何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慕色,徐氏和老二又是先去给章侧妃请了安。
再看容华县主,她坐在后侧的锦凳上,百般无聊的用手指转着手帕,似乎着晨昏定省与她无关,她只是来点个卯而已。
何夫人微微叹了口气!
章侧妃子媳三人向周王妃行礼,周王妃允起后,徐氏扶着章侧妃落座,然后又和沈珺一起向其她长辈行礼……婢女给三人上茶,徐婉很有眼色的先帮章侧妃端茶盏,然后又帮沈珺端茶盏……等到徐婉准备坐下时,沈珺伸手扶了她一把,徐婉对他温柔的笑了笑。
坐在对面的容华县主嘴角微不可察的撇了撇,还以为徐氏一介商贾女只有讨好长辈才能在王府立足,没想到不苟言笑的二爷对她倒是有几分尊重。
周王妃神情和蔼的问询了沈珺远行的一些生活上的事宜,关心之情不比章侧妃少,沈珺恭敬的作答,偶有其她长辈问询,沈珺也一一作答。
周王妃露出欣慰的笑容,对徐婉道:“珺儿回来了,府里的事先放一放,本宫已经吩咐苗嬷嬷,管事们有事直接给她禀报,这两日你安心服侍珺儿。”
这是要收回徐婉协理权的意思?
大家闻言,都神色各异,章侧妃是无所谓,儿子回来,儿媳全心全意服侍儿子当然更好。
聪明如何夫人、郑夫人都稳坐泰山,姜侧妃只是禁足,总有一天会解禁,徐婉协理庶务的时间本来就不会很长。
看不清形势的如冯夫人和容华县主则有些幸灾乐祸,还以为王妃多喜欢徐氏呢,也不过如此嘛!
忧心忡忡的是柳夫人,徐氏侍奉王妃如此用心,也不过落得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场,王府里想要谋求一席之地真是不容易。
徐婉早有预想,只要容华县主安分守己,周王妃自然不在需要她,遂面色从容的应喏道:“婉儿遵命。”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看时间不早了,周王妃就让大家退了,走之前叮嘱大家,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晚膳。
踏出毓秀院的大门时,沈珺又伸手扶了徐婉的手肘,出门后本该撤回手的沈珺更是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徐婉心里一惊,不是,前后这么多人看着,你要干什么?她用眼神询问沈珺。
沈珺低声问道:“你今日有事么?”
“无事……”我有没有事,跟你抓着我的手有关系么?徐婉心中有些发虚,她偷眼看了看前后,发现各自都有些距离,倒是没注意她和沈珺俩这边。
听了徐婉的话后,沈珺似安抚般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后才放开她的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