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后,她明显感觉到府里的总管公公和各位管事对她态度比之前更加尊敬了,徐婉不动声色,不骄不躁,一如既然的把自己份内之事做好。
到了正式婚礼这一日,徐婉早早起来到花厅坐镇,毕竟自己已经成过两次亲,对于婚礼的流程是相当熟悉的,她一边接待前来贺喜的女眷,一边又叮嘱婢女们不可怠慢茶水点心,空闲时还去后厨盯着菜食汤水,若是有宾客拉着她寒暄,问起什么时辰发轿,有哪宾相帮着一起去迎亲,何时拜堂等问题,她也能娓娓道来,从容应对。
让前来帮忙的田嬷嬷看得连连点头,对徐婉佩服得五体投地。等到沈澈迎回新娘,拜了喜堂,送新娘入新房后,田嬷嬷才回到章侧妃身边伺候,那时对徐婉的夸赞就真是赞不绝口掩也掩不住了。
其实今日章侧妃已经听了许多宾客夸赞自己儿媳的话,但是田嬷嬷把徐婉做的事、说的话,事无巨细的讲给章侧妃听,比起别人夸的几句“二爷好福气,二奶奶品貌出众,端庄优雅,行事有度,落落大方,可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或是“侧妃娘娘有福气了,儿媳妇既貌美温婉,又孝顺懂事,才嫁进来就能协助王妃娘娘主理府中庶务,可见二奶奶是多么端慧聪颖。”这样夸口的话来的实在,也更让章侧妃直观的感受到儿媳的优秀,也是从这一刻起,章侧妃是打心里认可了徐婉这个儿媳。
另一边新房里,沈萱带着几位妹妹和交好的几家官小姐一起去闹洞房。
新房里,沈澈用喜秤挑开了新娘的鸳鸯戏水红盖头,容华县主身形高挑,五官属于偏英气一类,又因出身高贵,一双单纯无害的眼眸里总是透着几分骄傲。但此刻,她却微低着眉眼,一副属于新娘子特有的娇羞让她看起来很比平常更加漂亮,连沈萱看了,都不由赞扬道:“三弟妹姿容昳丽,三弟风度翩翩,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沈柔笑着拍手道:“就是,就是,你们看三哥看三嫂的眼神都看直了,可见三哥对三嫂的情意有多深了。”
大家哄笑起来,沈澈也温柔的笑着,不经意间似乎还望徐婉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徐婉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沈澈是在看她,但也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梦中嫁给沈澈那晚的情景。
那晚也是在这间新房里,红烛高燃,喜字当头,沈澈挑开她盖头之时,她没有错过众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徐婉知道自己容貌出众,可若是身份不被人尊重,漂亮的容颜反而成了被人攻击的弱点。
惊艳之后的沈萱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道:“虽说徐家是商贾,但养出来的女儿倒是水灵,以后咱们府里这些姐妹们怕是都要被新娘子比下去了。”
沈柔嗤笑了一声,接过话:“那可不一定,新娘子浓妆艳抹,屋里烛光又暗,二姐你能确定你看清楚新娘子真正的长相了?”
沈萱掩了掩唇,目露嘲讽:“四妹妹说得有理,再说咱们三哥玉树临风,眉目俊逸,两人站一块,谁的风姿更胜一筹还不一定呢?”
当时徐婉以为是自己商贾出身让王府的人看不起,委屈的同时也指望沈澈能帮她说一句,哪知沈澈并不开口,还是沈芸略有尴尬的提醒吉时快到了,喜嬷嬷快把合衾酒端上来。
耳边又想起沈芸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没有尴尬,而是发自肺腑的喜悦和柔软:“三哥快别顾着只看三嫂了,快喝合衾酒,别耽误了吉时。”
大家笑闹着起哄,新房里,连空气都充满了甜蜜……
徐婉面含微笑,默默退了出去,给守在门口的婆子说了声要去厨房盯着菜食,婆子想着二奶奶协理庶务,便没多想,还热情的唤了婢子送徐婉出院门,走出很远后,徐婉回头朝新房的方向看去,心里默默说道:沈澈,我提前给沈萱提条件,让她在新房里不似梦中那么言语无状,既算是帮你营造了一个甜蜜的新婚氛围,也算是给梦中遗憾九年的自己一个和解,从今往后,你我两清,我不会再被困在梦里,也希望你不要在辜负另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女子。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徐婉协助周王妃主理婚宴,直到把最后一位宾客送走,她才回到琅华苑,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梳洗后,徐婉累得倒头就睡。
一夜好眠,第二日,她又早早起床,今日新人要认亲、祭祖,还要一家人的午膳,简单吃了早膳后,先去大厨房与掌厨商量中午的菜品,又和奉祠所的奉祠大人确认了祭祖的流程物品的准备,然后才去正厅参加新人认亲礼。
她到的时候,长辈们除了汉王和何夫人,其余都到了,平辈里,她又是第一个到的,比新人都早。徐婉不禁反思,当初自己和沈珺是不是真的来得太早,所以才被冯夫人阴阳。
直到容华县主和沈澈姗姗来迟,冯夫人又开始不阴不阳的:“唉,可真叫我们好等,老三媳妇该不会还以为是在辽东郡的娘家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吧!”
容华县主脸色一红,略有些尴尬,“让各位长辈们久等了,是容华的不是。”说着又看了一眼墙角的漏斗,道:“昨日听喜娘说认亲礼在辰时三刻,容华想着辰时过来应该差不多合适,就走得慢了些,倒不是睡过了头。”言下之意她没有来晚,是你们来早了,至于贪睡这个名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