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地上,燕娘追出去,看着儿子被抱走,她的手指紧紧陷进掌心里,“刘裳兰!”
竟然抢走了她的孩子!
丫鬟扶住姨娘道:“您别难过,伤心只会乱心,奴婢陪您好好想想办法。”
燕娘平静好心情。
她转身回到屋里,翻了好久,找出一封信,揣在怀里,拿起伞走进雨里,回头,脸上严肃道。
“照顾好小公子,等我回来。”
夫人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马车行驶在路上,燕娘端坐着,她一直催促着车夫,等来到王府后,看着高门大户,心里砰砰乱跳。
她犹豫几秒,“要不要去呢?”
哐!
府门大开,三当家走来,问:“你是要见王妃吗?”见女人点头,她爽快道:“我带你去。”
见此,燕娘只能跟在身后。
时霜听说金府的人来,她放下手中的账本,赶了过去,她记得眼前这个女人是金江的小妾。
“是金老爷让你来的吗?”
燕娘摇头,她手指拢紧,做出决定后,跪在地上,拿出带来的信,双手举起奉上。
“请王妃过目。”
她见信拿走后,便道:“此字迹与那封买凶杀人的信是相同的,虽然变了些模样,但依旧能看出七分。”
时霜仔细对比后,又递给栀子。
栀子道:“确实很像,燕姨娘,这笔迹是谁的?你认识吗?”
“认识。”燕娘想到儿子被抢走,心又狠了一下,“就是我家夫人,刘裳兰,您若是不信,这笔迹可以随时调查的。”
时霜思忖几秒,“你先起来,依你猜测,她为何买凶杀人,与金老爷可有关系?”
“没,绝对没有。”
燕娘连忙否认老爷参与了此事,他是爱夫人,但也能分辨出是非,她猜测是刘裳兰私自的行为。
她想了想说,“难不成是因为刘裳兰娘家是开酒楼的?”
“酒楼?”时霜喃喃道,如此,她便明白了,她又问,“最近火锅店是不是很火?刘家的生意不好了?”
燕娘点头,如实道:“大不如前了,民妇也去过您的火锅店,让人吃了忘不掉,上瘾!那刘家或许就是嫉妒,所以……”
时霜起身,看向燕娘,手指轻捻。
“你的消息很重要,你想要什么?我力所能及之内,可以帮你。”
“民妇也是迫不得已,夫人有了身孕,刚才把民妇的孩子抢走了,民妇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孩子是底线!”
燕娘握拳,提到孩子,眼睛就泛起了泪光。
或许爱会骗人,但母爱不会。
时霜放下茶杯,轻轻挥手,她道:“三当家,你先去刘家调查清楚,监控好刘裳兰,另外,将孩子抱出来,亲自交给燕姨娘。”
“谢王妃!”燕娘磕头,神情激动又紧张。
她紧紧捏着手指,只要他们到了金府事情就会公开,信若不是刘裳兰的,那她就是诬告,老爷本来就不喜欢她,恐怕会更厌弃,甚至为了那女人,会直接赶出府。
可,她又能如何呢?
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只能放手一搏。
害,反正啊,都是被老爷厌弃,有什么好值得伤心的?燕娘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忧伤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醒和决绝。
——
一路,金江追了一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绑进了王府,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燕娘。
他指责道:“你怎么不与我商量,就自作主张?阿兰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老爷,与您商量,您会亲自将她交出来吗?”燕娘不躲避他的目光。
看着老爷心疼的样子,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抱着怀里的金流,宠溺地哄着。
金江跟着,三当家也不阻拦。
看到王妃出来提审,他跪在地上,抱起拳,想要请求放人,便知道不可能,于是,只能恳求道:“王妃,草民求您,别对她用刑,她有身孕。”
刘裳兰被堵住了嘴,她只能呜呜咽咽说着话。
见老爷一路跟随,不免有些感动,可看到燕娘时,眼底流出恨意,“呜,呜呜杀…”
燕娘将儿子交给丫鬟,她提起衣摆跪在旁边。
时霜应了他要求,“将她绑在木椅上,哦,赐个软垫吧。”
影阁里,可是有不少关于刘裳兰的资料。
别看金江很正经,他新娶的妻子是一点儿也不正经,刘裳兰有一个青梅竹马,但娶妻生子了。
刘裳兰也意气用事嫁给了金江。
只是,郎有情、妾有意,这事就不简单。
金江松了口气,他跪在椅子旁边,握住她的手,看到有人将嘴里塞的东西拿下后,他轻声道:“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老爷…”刘裳兰流下两行泪,激动的脸颊都浮现上了红润。
金江想起,她还发烧了。
他磕头道:“王妃娘娘,她生病了,您看能不能稍微快点?她胆子小…”
“她胆子可不小。”时霜嘴角勾起,她已经掌握了刘裳兰‘出轨’的证据了,不怕金江继续维护,“还会买凶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