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作为宗室,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我想前往边塞,为社稷解决此番危难!!」
娄睿说的大义凛然,铿锵有力。
娄太皇太后看着他的脸,却再次冷笑,「你是看人家吃的比你多,眼红了,想替他们过去吃吧?」
「姑母,我是贪,可我知道好歹,知道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无论是屯田,还是整顿边兵,都是对社稷有利的事情,都需要地方配合,我应当前往。」
太皇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勿要给我说这个!!先前那个戍主杀了大智,我是看在你求情的份上,方才没有计较,当下你还想让我出手帮他??我不问罪,还出手帮助谋杀自家人的敌人,别人会怎麽看我娄家?会怎麽看我?!」
娄睿神色淡定。
「别人会觉得姑母为了社稷不顾私仇,会觉得我家子弟实国之良才。」
太皇太后却挥了挥手,「我不同意,你想当官去找六子,勿要来扰我。」
「姑母,那娄大智不过是个远亲小辈而已,姑母见过他几次??可还记得他是何等相貌?为了这麽一个不值当的人,何以耽误国家大事呢?」
「这次边兵能聚集起来杀进朔州,往后保不准能杀到何处去,还望姑母以大事为重啊!」
「您就是因此而厌恶我,我也要这麽说,我心怀社稷,绝无私心!!」
看着面前信誓旦旦的娄睿,太皇太后忽沉默了片刻,「你到底想让我做什麽?」
「我想让姑母能帮一帮常山王,常山王当下的情况当真是不利,很多人都觉得大丞相执掌庙堂是因为自己的功劳,从而变得倨傲,大丞相毕竟只是臣子,不好对他们直接出手,而要再进一步,又不能没了这些人,大丞相当下是左右为难,那桃子,就是他派去解决这些事情的。」
「当下,崔季舒等那帮汉臣,都已经站在了常山王这边,愿意辅佐他来对抗勋贵,自杨愔之后,这些人不理政务,颓废散漫,这还是头一遭,而也有不少宗室,大王本身的亲信,都愿意支持他,可这些都还不够。」
「若是姑母能出面,来支持常山王此番大计,则社稷能安。」
「钱粮之事,不能妥协,不能拖延。」
「姑母是知道的。」
「这边兵吃不饱饭,可是要吃人的.」
娄睿下了车,乐呵呵的走进了院里。
当即就有奴仆上来为他更换衣裳,他跟着这些人来到了别院,田子礼赶忙出来拜见。
娄睿心情大好,他笑着说道:「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你可以给知之写信告知了。」
「便告诉他,接下来勿要再惹出什麽乱子,等我过去上任便是!」
田子礼大喜,赶忙再三拜谢。
娄睿又说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勿要外出。」
「回洛老贼,在邺城的亲朋极多,各个都是沙场宿将,保不准就在城里四处找你呢!」
「唯。」
田子礼忽有些迟疑,「娄公,与我同行而来的,还有崔君,他不会」
「崔季舒的儿子?」
「你放心,放心吧,崔季舒刚刚升了官,进封光禄勋,兼中兵尚书.那帮人虽混了点,可不至于去找他的麻烦。」
娄睿又打量着面前的田子礼,「知之倒是好手段,先前打汉人的时候,拉上了国人,当下要打国人了,又拉上了汉人?」
田子礼忽抬起头来,「兄长的刀下,不曾有汉人国人之别。」
娄睿再次大笑,却没有接话。
田子礼却还是有些担心崔刚,那厮太过刚直,但愿能老老实实的陪在他父亲身边,勿要外出。
与此同时,崔府内也是格外的热闹。
刚刚升官的崔季舒,府内人来人往,皆是来贺喜的。
崔季舒被杨愔罢免了官职,又被高演提了上来,可谓是大起大落。
他的府邸跟娄睿截然不同。
娄睿的府邸是从外头一看就格外豪横的,就是他的马车,都比人家的要大好几圈,外头的院墙上满是花纹,没有一处空白,别人一看就知道这他妈的是个有钱人。
娄睿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他不藏着掖着,挣钱的目的就是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有钱。
而崔季舒的府邸,明显要文雅许多。
装饰恰到好处,倘若不主动询问,一般人也绝对想不到那些看似寻常的装饰竟也能耗费天价。
娄睿请了一群匠人,用最好的材料堆砌,而崔季舒则是请了最有名的匠人,请他为自己设计院落布局,精心装饰。
此刻,这行人聚集在侧院的园林之中。
诸多树木皆是被修的好看,一条幽静的小路通往外头,中间是一处凉亭,众人聚在此处,颇有些山林隐士的感觉。
便是所用的饭菜,也跟娄睿这样的暴发户不同。
娄睿宴请,那巴不得将整头牛都搬上来吃,而崔季舒这些人,他们通常会选择一些特殊的位置,然后耗费好几头牛来制作一顿佳肴。
故而,这些汉人老爷们通常不太喜欢去参加鲜卑老爷们的宴会,只觉得对方粗鄙,连享受都不知如何享受。
同样的,鲜卑老爷们也不太喜欢汉人老爷们的宴会觉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