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孩子!娘有你这句话,也值了。即便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吕苦桃感动至极!
“娘,说什么死不死的?儿子还没孝敬您呢,待儿子娶妻生子,儿孙满堂,晨昏定省给您请安,享受儿孙绕膝的快乐,让您安享晚年。”
杨坚伸手挽住吕苦桃的手真诚地说道。
“好好好!为娘的期盼那一天。”
说着,她反攥着杨坚的手说道:“儿啊,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杨坚点头示意吕苦桃说。
“阿娘想问你,既然你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自然也定会想起客院那林夫人夫妻了吧?
她从秦州一路追随,认出你是他们的儿子。
前日傍晚,看到你一直昏迷不醒,我看她哭的伤心欲绝不似做假。
为娘的同为母亲,很理解一个母亲丢失孩子的那种痛彻心扉的苦!
为娘的意思,既然你想起来了,就应该去和他们见上一见,给他们磕头,有些事情不应该瞒着他们。
他们生养了你,应该让他们知道。
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他们也是。
你留在这里,一定会比跟他们回去有前途。
毕竟他们以种地为生,想搏得一个好前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何况陇右抗旱种田,明日你和你父亲上朝,也得给皇上一个交待不是?
身为臣子,也得有始有终!”
为儿子谋前程这一点,吕苦桃认为杨坚一定不会离开他们的。
果然,就听杨坚说道:“娘,既然您同意让我去与林家爹娘相见,儿子自是听您的。
确实,那林夫人是林宽的亲娘,她哭的可伤心了,几度抓住儿子的衣袖,就让儿子想到以往娘亲去上山看望儿子一样的情景。
那时娘看儿是伤心绝望的!
她看儿是伤心中带着期望!无论是她还是娘,对我都有生养之恩,儿这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恩情。
这会子,儿子去给她多磕几个头,待空了去看望一下,也算是敬一敬孝心。对林家的,儿子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杨坚怕吕苦桃多想,就表明了心中所想和立场。
杨忠一听,也就放下心来,刚刚他还有一种埋怨夫人是妇人之见呢,听到杨坚表态,才知道夫人也是用心良苦!
“嗯!好孩子!去吧,是该去相见。给个交待,免得那林夫人整日哭哭啼啼,脑壳痛。”
杨忠说这话,完全忘了他自己身旁也有个爱哭包!
得到杨忠夫妻的允许,杨坚的心顿时松快了许多。
这时他迫切地想与父母小妹相见。
在他记忆里有小妹没傻的时候,活泼可爱的样子,还有傻了之后,整日被爷爷嫌弃,奶奶打骂的场景。
如今小妹好了,而且还不简单。
他想问问他离开家之后,家里都发生了什么?
然后再把自己的事情说与他们听。
低头间,脑子里百转千回。
再抬头,他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他起身对着吕苦桃和杨坚恭敬地弯腰行礼,“儿子,这就去与他们相见。爹爹娘亲也早点休息,明日我与爹爹一同上朝。”
“嗯。”杨忠摆手。
客院里,秦氏食不知味,勉强吃了一点饭食,她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就是她的宽儿,为何装作不认识她?
知道宽儿晕厥,她急的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别无所求,只求儿子能与她相认,唤她一声娘亲,听她诉说这几年对他的思念之苦。
又担心家里,马上过年了,把三儿与妮妮留在家里,她的心七上八下,多日来就没有安稳过。
尽管在大冬日,秦氏的嘴角长满了火泡,连舌头也是。
她毫无睡意,也毫无疲意。相互拍打着手,在客院里来回不停地走动着。
其他三人,坐的坐,站的站,等候杨坚到来。
“叩叩叩!”
院门被敲响,正在来回走动的秦氏听到敲门声,立马停住了脚步,问道:“谁啊?”
“我!杨坚。”
站在院门外的杨坚回道。
秦氏一听,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伸手去一把打开客院的门。
“宽儿,你醒啦?你是来见我们的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旦好起来,不会不认我们的,呜呜呜…”
秦氏哭着,一把抱住了杨坚。
杨坚也很自然回抱了秦氏,“娘,孩儿终于见到您了!”
“孩子,娘想你啊!日思夜想!当年都是爹娘没用,才这你小小年纪……”
“娘,都过去了,如今我们母子能够再相见,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吗?”
杨坚打断了秦氏老话重提。
替换已经替换了,再抱怨也改变不了事实。
何况在他的心目中,他一直都觉得大堂哥是个不错的好人。
要说大伯和三叔就一言难尽了!
阿爷是个不管事的,阿奶是个强势又偏心眼子的。
不过看到娘的穿着和小妹神智好转,定是发生了大奇遇,不然也不会来到陇西,成为陇西郡公李虎的女儿和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