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同回到村东,报上数,那小吏拿过算盘打了一通,几折几算,整座荒山加山脚荒地大约有1815亩地。
按地的等级价格来分,上等好田十两银子一亩,那是平平整整的田地十分肥沃。中等田五两,像这种土岗子地为下等田二两一亩。
那这荒山怎么定价呢?那小吏挠挠头,听衙役们说山上除了荒草就是树根和石块,真不知道丫头买来能种什么?
看那山脚那一片荒地就知道了,山无好山,田无好田。
他刚刚去看了,土里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若想种植什么也是需要费很大力气收拾的。
看这大路边的麦田就知道,麦苗长的跟牛毛一样,苗弱瘦黄。
最近有二十天没下雨了,天有些干旱,这样土岗子地种出的庄稼自是长势不好。
又因在村头,村子里喂的鸡鸭鹅的,出来觅食,这块庄稼肯定会受遭殃的。
这片地是赶牛车的老林头家的,离他家近,也是他带领两个儿子给开出来的,土质不好,年年收的小麦不是很好,养了好多年了,家里的牛粪也上了不少,就是长不出好庄稼来,不论种什么长的都不旺。
就一路之隔,路西种啥长啥,长势都好。
小吏拿不定价格,衙役们也不发一言,最后金捕头提议,今日先回城,把情况上报县丞大人,由他来敲定。
明日他们还要来一趟,把地界给标记出来,省了以后与村民会因地界起了纠纷。
自古以来有些人,人心险恶,笑你穷,嫉你富,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之迹的常有。他们得了她的好,就应该在起步时把恶意源头掐断而起到一劳永逸。
几人收拾一番,便与汤掌柜一同坐上马车离开林家坳。
送别了众人,林无双帮林长风收拾桌子凳子,几条长条凳子往上一摞,扛在肩上,一手提着桌子轻轻松松在前面走着。林长风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提着竹篮,竹篮里装的是瓦罐和碗。
那个提议要分卖荒山银子的人就是林容所讲的林二娃,他们家开的二亩土岗子也有二年没种了,如今长满了荒草。
他看到他丢弃的那块地,妈的!长庄稼不旺,长草挺旺的。他看到小傻子把整座山都给买了下来,心里就起嫉妒之心,还有莫名其妙的恨意!
回了家后,他就叫上他老娘到林老头家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林老头与林老太一听,那心里自然也是愤恨加嫉妒的,那个死傻子搁哪儿弄来那么多钱,买了那座荒山,按半两银子一亩地算,至少也得大几百两银子吧!
作死哟!买那乱石嶙峋的荒山能干什么?连房子住都没有就开始嘚瑟,真是钱多给烧的。
“不行,我得去老族长家理论理论,我得问他们要养老钱,还有大山的医药费。秦氏那个贱妇那日一锄杠把大山的小腿骨给打断了,找李郎中给兑骨拿药的费用,花了一两多银子,我今日就去问她要十两,不,二十两,加上养老钱,至少得给我五十两。走,老头子。”
西间里躺在炕上的林大山也听个清清楚楚,虽然平时他也爱在屋里躺着,但那是好好的,可这腿断了,躺在炕上,就浑身不得劲儿。
秦氏那个死女人,平时看娇娇弱弱的,下起手来够狠的!
东厢里,林大河老老实实地躺在炕上养着伤,他想能尽快的好起来,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也是他急不来的。
看着妻儿一天到晚不停地做绣活供养儿子读书。儿子是个好样的!前日沐休回来对他说先生让他过了年开春下场参加童生考试,很有把握,并劝慰他好好养伤,以后多多向善,不仅为他自己也是为儿女积德。
儿子虽然只有十一岁,却知道孝敬父母尊敬长姐,虽对自己这个父亲不满但没多说什么。来家一日打水砍柴割草,帮母亲烧火。
以前都是秦氏娘几个的活,如今妻儿再也偷不得懒,毕竟自己几张嘴要吃,但绝对不会惯着老大一家,自己这个当丈夫的一定得立起来,不然老婆孩子就得遭罪吃苦。
想想那日被暴怒之下的周大老爷一声令下,众家丁拳头如雨点般的落下,若不是自己双臂护住头,不然定被打成猪头。其中一名家丁太狠,一棍子砸下来,把他的大腿骨给砸断了,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有一次就够了。
害人不成反害己!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太不作为!
看看婆娘看看闺女,都是一身粗布麻衣,若不是儿子争气,妻子和闺女都会跟秦氏娘几个一样受老娘搓磨。
唉!这么多年,自己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再说林老太与林老头气哄哄的往老族长家奔去,还未进门就开骂,“林大川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你咋都不被野猪拱死的呢?你还真是命大?你是装的吧?没分家你装死装昏迷,分了家你就醒了,你就好了,你就给你闺女撑腰,你背着我偷偷攒了多少私房钱?啊?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
分了家就想落个轻快身?你不养老?你不行孝?门都没有!今天要不给我养老钱,我就跟你没完,我要去县衙告你不敬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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