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的火焰依然犹豫,产生的烟雾比热量多,呛得离火刑柱最近的观众喘不过气来。
他睁开眼睛,望向天空。“看圣经,”他沙哑地说,“而不是人。不要看主教或教皇,又或者任何人,包括我在内,而是神的话语。”
又一块石头飞来,接着又一块。
“我来看烧死,不是来看投石的,”一个农民咆哮道,“让他嚷嚷!”
人群同意了,石头停止了。
他尽力顺从他们。
他的‘亵渎’继续,但声音越来越弱,几乎没有人能听见。
那个修士头领愤怒地瞪着刽子手,好像他的目光的热度能帮助那不幸的人点燃火焰。
因为状况显然有点超出他的计划,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然而,当火焰明显又要熄灭时,一阵风吹来。
它从引用波河水的水渠中开始,水面上的涟漪标志着它的路径。
它沿着陡峭的街道向广场移动,聚集成一個小旋风,扬起灰尘,刺痛了那些被触碰到的人的眼睛。
它穿过人群,吻了一下火焰,火焰终于增强了。
那个修士头领看到碎屑,感觉到了风,瞬时得意了起来,他站直了身子,高声地说道,“这是神的气息。”
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宣布。
人们发出了敬畏的低语。修士头领从圣经中诵读,他的洪亮声音几乎盖过了那个可怜的囚徒喉咙里发出的痛苦声音。
火焰抓住了燃料,贪婪地舔舐着木头,木头噼啪作响,迅速燃烧起来。
热量驱退了离火堆最近的人,他们用手遮住脸,但目不转睛。
“主的怜悯!主的公正!为杰苏阿德的失落灵魂祈祷......”
修士们念诵着,人群也被感染到了,含糊不清地跟着念诵着。
然而很快一道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就像一把利剑一般径直刺入了人群中,几乎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当他们开始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刻,迎接他们的是疾射而来的箭矢,箭头在正午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刺眼的银光。
“是贵族!是骑士!那些悖逆上帝的弃誓者!”
“恶魔的使徒!教皇主教们的走狗!”眼尖的市民们突然喊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温热的液体四溅开来,疼痛感接踵而至,痛苦的嚎叫声,恐慌的叫喊,让人们来不及思考,求生本能使得他们开始下意识地逃离此地。
但仍有不少人试图发起反抗。
随手拿起周边的椅子,木柴,便无所顾忌地向着骑士们冲来,然而这根本无济于事。
人们推搡着,有人开始跌倒,被撞到,到在地面上的无一例外被无情地踩踏,血液的味道变得更浓了,并且多了更多奇怪的气味。
行刑台上,杰苏阿德的脸在热浪中扭曲,他的五官在痛苦中扭动,但是他仍然用他那起泡的嘴唇念出了最后的异端言论。
骑士们的冲锋很快就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并且刚才的号角声给了城外的骑士讯号,居伊和贝莱姆率领着越来越多的骑士向着这里靠近。
贝莱姆对这群市民的愚行感到愉悦,在骑枪因击穿数人而断裂后,提着长剑冲在了最前面,血液染红了他的脸颊,但是他却喜悦得狂笑着。
埃里克驱使着战马快速来至行刑台,下了马,提起一旁的水桶准备救下这个可怜的囚徒。
事实上水桶里只有半桶水,确切地说是醋水,里面还有一根缠着海绵的木棍。
火焰已经开始舔舐着这个可怜人的皮肤。
埃里克挥动水桶,醋液很快就扑灭了攀上囚徒身躯的火苗,埃里克将他从十字架上扯了下来。
名叫杰苏阿德的囚徒倒在地上,抿着嘴巴上残留的醋液,大口地喘着气,念叨着:“我主,我主,您的意志,荣耀唯独归于您.......”
正在这时,一个高瘦,一个矮壮。
高瘦的那个先冲来,疯狂地挥舞着他的斧头。埃里克侧身躲过,下一刻维京长剑就划开了对方的喉咙,对方带着惊恐的目光跌下了行刑台。
随后矮壮的那个接踵而至,他拿着一个石匠用的铁锤,朝着埃里克挥来,埃里克不闪不躲,径直握住了锤柄,虽然埃里克猛地踹向他的胸口,铁锤脱手而出,对方跌落了行刑台。
不过矮壮的那个幸运很多,仅仅摔瘸了一条腿,畏惧地看着埃里克,挣扎着向后退。
“滚。”埃里克冷哼一声。
对方连滚带爬地拖着那条瘸腿试图逃离。
“还好吗?”埃里克看向了囚徒杰苏阿德。
“感谢您,不知名的兄弟,虽然殉道是高洁的事情,但是我还是私心地希望我能够晚点。
我叫杰苏阿德,朗格多克人,一个没有修道院的修士。你呢,兄弟,我想我该记住我的恩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尽我所能报答你,但是我仍要提醒你,你并不高于上帝。”
杰苏阿德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的头发烧了大半,看起来像是个落魄的烧炭工。
“没有修道院的修士,你被赶出了修道院?”
“不,是我主动离开的。修道院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基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