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伦敦城外,伦敦城内此刻也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争。
这些从诺曼底而来的骑士,到达英格兰已经一周有余,但他们的目标却一直是一些毫无战斗力的村民,他们早就期待能够进行一场真正的战争,来挣得属于自己的荣耀。
选择追随罗贝尔的骑士,年龄最老的也不超过三十,他们中的大多数刚被册立为骑士不久,甚至很多是在罗贝尔征召令下达后,才被他们的贵族亲戚或者父亲册封为骑士的。
前半生的扈从生涯已然让他们难以忍耐,因此他们对荣耀的追求尤为迫切,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把这场战争看成是十年前诺曼征服的翻版,他们将如同他们参加黑斯廷斯的父辈一般,获得难以想象的财富和土地。
他们此刻挥动长剑,每杀死一位敌人,他们获得的财富就多一分,被分封土地的可能性就越高。
虽然无组织的步兵对上装备完善的诺曼骑士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但是伦敦城的守军数量颇多,很多市民也拿起了武器。
再加上伦敦城的街道根本不可能同时容下这么多人,后面不明状况的热那亚弩兵和佛兰德斯长矛兵为了争夺先进城掠夺的机会,不断地往里面挤。
导致罗贝尔率领的诺曼骑士的战马有些施展不开,一时间竟然被纯步兵的守军阻挡住了。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很多这些年轻骑士也乐得如此,杀戮对于他们来说是荣耀的阶梯,很多骑士以及冲进城里的热那亚弩手以及佛兰德斯长矛手,迫不及待地冲入了市民的宅第,开始了战争的“合法劫掠”。
场面开始有些失控。
罗贝尔挥舞着长剑,剑刃轻易地切断了一位长枪兵挥来的枪头,剑尖随之刺入了那位长枪兵的眼眶之中,带走了这位长枪兵的性命。
剑尖从那位长枪兵的脑袋里抽出,温热的鲜血溅在了罗贝尔的眼眸中,血红的视线中,他注意到了远处的奥多,一柄长枪对准着他的背部。
罗贝尔赶忙猛地挥动缰绳,驱使着战马向着那个方向冲去,在枪头就要触及奥多的背部的一刹那,他的剑尖挑开了那柄长枪,手腕微动,剑刃划开了那位长枪兵的脖颈。
不过那柄枪头还刺入了奥多的锁子甲,划伤了他的背部。
“叔叔,你感觉怎么样?”罗贝尔扶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管我,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得去封锁伦敦塔,那里面肯定还有骑士,砍断伦敦塔护城河的桥梁让他们出不来,威廉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你得抓紧时间。
只要拿下伦敦,那么这场战争我们就赢了一半,你.......”
奥多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传令兵骑着轻型马冲了过来。
“不......不好了,公爵!敌袭!敌袭!他......他们袭击我们的后翼。”
“你在胡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奥多一把扼住了那個传令兵的脖颈,突如其来的力道让那个传令兵差点窒息,好在一旁的罗贝尔拉住了奥多的胳膊。
“好好说。袭击的人是谁?”
“好像......好像是国王。城外全乱套了。那群雇佣兵被国王的骑士冲散了,全部堵在城门,进又进不来,出又出不去。”
“威廉......”
奥多脸色一沉。
“我这就率人冲回......”
罗贝尔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奥多猛地推开。
这个时候阿尔诺也来到了他们身边。
“你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去对付你的兄弟,而我去对付我的兄弟。一旦被两面夹攻,我们就全完了。”
“这......”
罗贝尔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调转了方向,向着伦敦塔的位置冲去,同时扈从吹响号角,随着号角声响起,还在缠斗和劫掠的骑士们瞬时上了马,或者调转方向,跟随着罗贝尔向着伦敦塔冲去。
阿尔诺正想跟上去,被奥多拉住了。
“如果有机会,就把鲁弗斯弄死,不要让罗贝尔有机会留下他,听明白了吗?”
“这么恶毒的事情,您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我愿意成为一名窃贼,一名强盗,一名酒徒,唯独不想成为一名背信的杀人犯。
我的父亲啊,不要在你的主教袍子上多添颜色了,因为它已经足够花哨了。”
“有区别吗?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是上帝允许的了?我告诉你如果人人都信他,那么人人都该进修道院,我们就不会还站在英格兰的土地上了。
人们从来只在乎赢家,只要能够一直赢,后世的人总会有办法把你吹上天,哪怕那些赢家曾经有多么十恶不赦。
因为他们会在那些赢家身上投射他们的欲望,幻想他们有一刻也能够成为赢家,
尽管他们大多数人哪怕拼尽全力也只配成为那些赢家的养料罢了。人人都爱慕强者,强者说什么都是对的。
人们只会记得伟大的查理曼,谁又记得谁是萨克森屠夫?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再残忍又能够如何?”
“您乐衷于结果,而我宁愿要一个过程,如果过程足够有趣,我宁愿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