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半月。
宁国公府...不,现在应该是贾家东府小宅院。
这半月来,洪灾贪墨案的案子已然判决,宁国公府贾珍褫爵流放,国公府邸收回朝廷,甄家甄体仁流放,算是告一段落。
厢房之内,甄画抚着隆起的小腹倚靠在锦塌之上,娇媚的脸蛋儿洋溢着母爱的光辉,曼妙的娇躯愈显珠圆玉润。
一方锦墩上,甄家娘子看着甄画隆起的小腹,神色幽幽,长吁短叹道:“我可怜的儿啊,原以为是场富贵,谁承想...”
自家女儿本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儿媳,一转眼爵位都没了,连带她这个外孙都没个着落。
至于她那二叔...也就那样了。
甄画明白甄家娘子的意思,抬眸看了一眼长吁短叹的甄家娘子,玉容恬然道:“母亲,女儿不可怜,您老就不要担心了。”
自己如愿以偿的与表哥有了情谊,还有了夫妻间爱的结晶,可怜,有什么好可怜的,无外乎就是因为爵位罢了。
诚然,对于爵位她也很可惜,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况且爵位是没有了,但宁国公府的家产还在,再加上之前抄那些刁奴的家业,作为儿媳的她接收了一笔不可估量的财物。
怎么说呢,甄画知晓这是表哥的手笔,也是给她们母子两安身立命的本钱,心里甜蜜着哩!
至于孩子的未来,需知她肚皮里的这個是表哥的长子,难道还不会另做安排?
甄家娘子见甄画心宽体胖的,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什么丧气的话儿,便岔开话题道:“再过段时日,雪儿就要上京了,到时你们姐妹两也好聚聚。”
“母亲,小妹怎么会上京来,可是祖母那儿有什么安排?”
原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感情方面自是不用多言,甄画虽是高兴,可自家母亲忽地把小妹召上京来,定然不仅仅只是访亲。
面对亲生的女儿,甄家娘子自然是没什么可遮掩的,便轻声道:“太妃的意思是雪儿也年岁不小了,该寻问亲事了。”
“哦....”
闻得此言,甄画忽地来了精神,心中燃起了八卦之心,一双明眸熠熠生辉,问道:“祖母给小妹定的是哪家?”
她在京城也有段日子,对于京中的权贵大抵都是知晓一二,她倒是要看看,祖母寻得是哪家公子哥儿,顺带为小妹把把关。
甄家娘子面色上带着几许不自然之色,幽幽道:“北静王府....”
说起这事来,甄家娘子心下也不自然起来,自家女儿自家清楚,她可是知晓甄画心里有王爷的,只是....造化弄人,两人有缘无份。
不曾想现下,甄家又要送女儿去与北静王府结亲,实在让甄家娘子不知说什么好,想来自家女儿心里也不好受吧!
甄画闻言,一双明眸瞪圆了来,俏丽的眉眼间满是错愕之色,道:“小妹要定给表哥。”
当姐姐的给小妹把“姐夫”的关...
甄家娘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二叔出了那档子事,咱们甄家多多少少受到了波及,如今不比以往,太妃的意思是让雪儿去北静王府做个侧妃,甄家与北静王府也好做个姻亲。”
起初太妃提及此事的时候,甄家娘子心里也不大愿意,然而世事无常,经过贪墨一案,甄家大损元气,甚至于太妃那儿都受到了波及,不比以往那般如鱼得水。
现下联姻便是对甄家最好的法子,以此消除贪墨案带来的影响。
甄画:“...........”
自家小妹要给表哥当侧妃,那岂不是她们姐妹共侍一夫!
抿了抿粉唇,甄画压下心儿的几许悸动,明艳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异色,迟疑道:“母亲,表哥那儿会同意此事?”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她可是被表哥拒绝了的女儿。
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但论及容貌、气质以及对表哥的一片真心,还是与她这个做姐姐的有几许差距。
即便现下甄家所求的是侧妃的位置,但甄画心里不认为小妹能与她一般得到表哥的认可。
甄家娘子面色幽幽,说道:“这是太妃的意思,馨儿也会一并随着雪儿嫁进王府,想来北静王爷也不会因此驳了太妃的颜面。”
老太妃到底还是水溶的祖母辈,嫡女做侧妃,庶女做陪侍,甄家的态度已然放低下去,总不能还要打脸了去吧!
此刻甄画顿觉无语,莫名的异样涌上心头,原来不仅仅是自己的亲妹妹,连堂妹都....甄家的三个女儿共侍一夫,这也实在是让甄画不知说什么好了....说不准有朝一日,她们三姐妹还会回忆起小时候大被同眠的时光哩。
想想就羞死个人。
皇城,乾清宫。
永康帝端坐在御案上,手中拿着一本蓝色册本翻阅起来,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堂下的水溶,语气带着几许莫名的意味,道:“小十六,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色册本正是海外物价的明细表,此番水溶将其上奏,永康帝可不会觉得水溶是无的放矢。
水溶恭声道:“皇兄,臣弟下江南之际,偶然得知江南一地有不少人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