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说不得会步他几位便宜哥哥的后尘了。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太上皇将水溶过继看似是降了水溶的地位,实则是极大的降低了永康帝的猜疑心,从忌惮演变成拉拢,实在是高明。
思索片刻,水溶恭敬道:“八哥能力卓绝,足以帮衬皇兄,臣弟学疏才浅,就不给皇兄添乱了,不过若是有需要臣弟的,皇兄尽管言语,臣弟定当竭尽全力。”
敲打的话,水溶明白,但是拉拢的话还是算了,他可不想与虎为伴,还是老实做自己的闲散王爷去,只是水溶也没有把话说死,还是留有余地,这样对大家都好。
永康帝闻言目光打量着水溶,片刻后,笑着摇了摇头,敲打是敲打到了,可是拉拢却失败了,不过永康帝也不打算细究。
毕竟那些兄弟仅剩不多,早年便已有传言,说他寡恩刻薄,若是连过继了的小十六都不放过,岂不是凉了人心,到时士子们岂会用命。
故而永康帝是真不想水溶被权力迷了心智,以至于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对于水溶,永康帝是提前敲打一番,仅此而已。
目前看来,水溶很是安分守己,是他多想了。
瞧见前方的小亭,永康帝笑着邀道:“不谈这些了,前面有个亭子,去那里歇歇。”
水溶闻言轻轻颌首,随着永康帝朝亭子走去。
进入亭子,两人分宾而坐,宫女们便适当的奉上茶水果品。
落座在石凳之上,永康帝端起香茗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旋即看向水溶,夸赞道:“你主动缴纳户部欠银的事朕听八弟说了,明事理,朕心甚慰。”
水溶端着香茗的手顿了下来,也不急着润嗓子,语气略显委屈道:“皇兄,说起这事,臣弟就心里不得劲,原本臣弟是想着销了账一了百了,谁知堂兄还要折腾人。”
别以为永康帝只是单纯的夸赞,其一言一行都是有深意的,以水溶估计,应当是想着提点水溶帮衬,故而水溶先把话堵死来。
我都委屈的和忠顺王达成协议了,你总不好再要求什么了吧!
永康帝自是听明白了水溶之意,轻笑一声,骂道:“八弟竭心国事,让你帮衬一二,你还推三阻四的,真是备懒的不像话。”
小十六这家伙,还真是滑溜,确是奸商无疑。
水溶闻言心中嗤之以鼻,从别人口袋掏银子,这是简单的帮衬一二?也就是因为这是欠银,要不然水溶才懒得理会。
不过既然说出此事,水溶心中倒是有些想法,思索片刻,拱手道:“皇兄,按理来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臣们从国库借了银子,理当全数归还,只是怕即便有心缴纳,那也无力偿还。”
永康帝闻言蹙了蹙眉,小十六这是何意?劝他不要催缴国库?
不过永康帝并未发怒,他知晓水溶素来不爱理这些朝堂上的事情,此时提及应当是话外有话,若不是如此,水溶犯不着主动缴纳户部欠银。
沉吟片刻,永康帝询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水溶见永康帝并未发怒,也不顾忌了,直言道:“皇兄,据臣所知,如今欠着国库银子的大抵都是京中的王公贵邸,他们一个个都过惯了奢靡的生活,府邸早就成了一副空架子,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向国库借银子,旁的不说,就说臣弟的王府,如今都是入不敷出,要不是臣弟生意尚可,怕是这帐都还不起。”
以北静王府这等家底雄厚的都是入不敷出,其他的王公贵邸怕是更难以为继,俨然开始走下坡路了,这时候催他们缴纳欠银,心中抵触更甚,促使他们抱团取暖。
永康帝闻言眉头轻挑,鬼个生意,不就是开青楼吗。
不过此时重点不在于此,听着水溶哭穷的话语,永康帝神色难看道:“朝廷对他们并未亏待,何至于此,朕看他们就是纵欲过度,丝毫不知节俭,活该如此。”
对于京中的王公贵胄,除却俸禄以外,每年都会有赏银,已然是极为优渥了,可即便如此,各府邸仍是入不敷出,可见是花销过重,怪不得旁人。
水溶闻言沉默不语,毕竟永康帝所言不错,若不是不知节俭,岂能入不敷出,只是这话顺带把水溶的北静王府也骂了进去,心里滋味莫名呢!
沉吟片刻,水溶悠悠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好日子,谁愿意节俭,做差了,旁人就得说府邸落寞,被人闲话了去,只能硬挺着了。”
这句话水溶没有说错,过惯了好日子的确难以节俭,更何况一旦节俭,旁人还不得说闲话,到时候生活没了,名声又没了,所以即便入不敷出,仍旧会硬挺着,即便是借银子也要维持。
古人重体面,没办法的事。
永康帝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并不认同,这不是他们拖欠国库银子的理由。
念及此处,永康帝略微有些不满道:“小十六,那可都是国库的银子,你总不能让朕一笔勾销了。”
国库的银子是用来维持民生社稷的,若是国库没有盈余,难以面对天灾人祸,恐伤到朝廷根基,故而即便是九五之尊,也不能随意支取国库的银子。
永康帝愿意听水溶说下去,那是因为器重于他,可是逆耳的话,那也是会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