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都找遍每一个病房了,还是没找到人啊。”陆可安疑惑道。
他们两人仔仔细细地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余子隽的踪迹。
走廊尽头,两个护士抱着一堆资料走来。
“312病房的找到了吗?”
“没呢,说实话他真的很聪明啊,这几个月把医院都摸清了,试图逃跑了十几次,昨天晚上出动了所有警卫,都没找到他。”
“你说他真的有精神病吗?我看他平时都不说话,清醒的很啊。”
“你是没见过他每次被抓回来的时候狂躁的样子,医生要给他注射镇定剂才能消停。”
“不过,他的蓝色眼睛,真的很好看欸,就是人太瘦太白了。”
陆可安和林蔚然闻言,对视一眼默契地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一层意思。
余子隽自己逃出去了?
那他跑去哪了?
墓园。
尹萱意放下一束雏菊在余子隽妈妈的墓前。
“阿姨,我是萱意。小时候妈妈带我见过您的。”
尹萱意看着墓碑上女人的笑脸,努力微笑道,“阿姨,子隽他不见了。我们都找不到他。”
“如果阿姨在天有灵,帮我们找到他好不好?”
尹萱意走出墓园时,天空飘起了微微小雨。
司机撑着伞护送她进入车里,“小姐,我们去哪里?”
“回家吧。”尹萱意无力地靠着车窗,叹了口气。
她一直住在宿舍里,好久没回家了,也好久没见到爸爸了。
车子启动,正要起步却猛地一刹车。
被这股突然的动力冲撞得猛然向前一倾的尹萱意,慌乱地抓住扶手才勉强稳住,“李叔,怎么了?”
“小姐,这...”李叔指着车子前方,震惊道。
尹萱意向前看去,瞳孔骤然睁大。
一身病服的余子隽,头发微长凌乱着,面色苍白,显得那一双蓝眸更深沉如湖。
他赤着脚,似乎还淌着血,在风雨飘摇中清瘦如纸的身子颓软得向前倾倒。
尹萱意赶紧下车,连忙下车,连伞都来不及拿。
她跑到余子隽面前蹲下,捧起他虚弱垂下的脸,发现他嘴唇惨白毫无血色,双眸疲软地随时都能合上。
只是他似乎还强撑着不愿倒下。
“余子隽?!你怎么了?”尹萱意叫道,她拉起他的双手,发现他周身烫得可怕。
更吓人的是,她无意间发现他手腕上有一些小伤口,撩起他的病服袖子后发现他手臂上都是针眼还有被绳子绑住勒出来的红痕。
“这...”尹萱意说不出话来,她看向余子隽,想问问他都去哪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余子隽已然撑到了极限,他无力地倒向尹萱意。
尹萱意的双手穿过他的胳膊抱住他,余子隽的脑袋沉沉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如果不是她的脖子还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气息,他背上突起的脊骨都要让她觉得——
他一脚都踏在鬼门关了。
“小姐,这...”李叔撑着伞过来。
“我们回家,再叫徐医生来。”
尹家。
余子隽躺在床上,旁边的心电仪器上微弱起伏的折线表明他还活着。
“尹小姐,病人有先天疾病,体内还含有过量的镇定剂成分,高烧应当是由过度消耗引起的。”
“今夜若是能退烧,病人应当就暂时无碍了。至于先天的疾病,我还需要进一步地检查和研究。”徐医生面色凝重地看着余子隽道。
尹萱意的心从方才开始就未停止难受,似乎被一只手拧紧了一般。
她请李叔送一送徐医生,而后接起电话,是陆可安。
“尹萱意!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对面的陆可安暴狮怒吼,“余子隽被他家送到精神病院去了,但是他应该自己跑了,现在都不知道人在哪!”
“不用找了。”尹萱意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余子隽,“我找到他了。”
两人终于互通了对方知道的信息后,尹萱意挂断了电话。
她趴在床上,轻轻用手背摩挲着余子隽仍然发烫的脸颊,用手指刷着他长长卷曲的睫毛,心疼道,“你一定很难受吧。”
“萱萱,萱萱!”尹父中气十足的嗓门在二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爸爸回来了!”
好久没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听说女儿回家了,他赶紧从银行赶了回来。
然而当他走上二楼时,透过一间客房的门缝瞥见了女儿的身影,他推门而入,原本喜悦的表情瞬间凝固。
尹父指着床上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女儿,“这不是余家那小子吗?他怎么在这?”
“爸...”尹萱意造作出了毕生最甜美的笑容,一把薅住她爸使劲晃悠他的胳膊。
知道余子隽大致的遭遇后,尹父感慨道,“早听说这小子在家里过得不好,没想到老余竟然这么狠心,对自己儿子都下死手...”
“爸...”尹萱意继续造作,“昨天妈妈到我梦里了,说她闺蜜的孩子过得不好。今天我就遇到他了,妈妈肯定也希望我们家能收留他的。”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