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聆回家前,特意问过保姆,周廷衍父亲在外应酬,还没回家。
她一进门就钻进浴室,好久才出来。
儿子周廷琛在硕大的别墅里敲架子鼓,叮叮咣咣,踩着节奏,点着头,一停不停。
陈韵聆裹着浅粉色睡裙走近,“妈咪回来了,你看不见吗?”
十五岁的周廷琛身高已经一米八,清瘦帅气。
没有周廷衍做对比,也是好看得不行。
周廷琛扔下鼓槌,双手举到头顶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他又想起什么,“对了,妈,昨天听你讲电话,今天去见我哥了?”
想起周廷衍,陈韵聆心头猛地一颤,“你哥?你倒是叫得亲昵,双腿被谁踢碎的,忘了?”
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是披了一副上好皮囊,蒙骗了世人的眼睛。
从前只是觉得周廷衍太冷太傲,直到今天他发了枪,并把枪口抵向自己,陈韵聆才算见识,他是有天大的胆识。
不过,想起周廷衍痛苦不堪的模样,陈韵聆心里暗暗好受了些。
周廷琛仰躺到椅子靠背上,四肢修长懒散,没个正形。
“妈,你又来,腿不早就好了,一点没耽误我长身体。”
“妈,你知道么,语文老师是我哥同学,她说我哥当年在学校特别受女生欢迎,下晚自习都得提前走,有本校,也有他校的女生堵他,那时候我哥一个人住,你和爸就那么放心?”
一口一个他哥!
儿子话没说完,陈韵聆踩着室内高跟鞋,哒哒哒上了楼。
“又怎么了?”周廷琛起身,青春瘦高的身体一跃,在空气中做了个虚空的投篮动作。
“三分,漂亮!”
楼梯上,陈韵聆的鞋跟敲得更响。
-
盛北郊边坐落一片洋房,清一色通体白色小洋房。
楼面雕花精巧,每幢都是三层高。
一辆酷黑色梅赛德斯在一幢洋楼前停下,温则行,温沁祎一前一后下了车。
一进客厅温沁祎就催促温则行去浴室,“小叔,你先去洗澡,我去做饭。”
“好~”温则行摸摸自己胡茬,拖着满身疲惫向浴室走,“这是嫌弃小叔邋遢了。”
“不邋遢,小叔最帅。”
温沁祎话一出,脑海里忽然现出另一张俊脸。
是周廷衍赤着上身,唇角衔着烟假寐的样子。
烟雾将他每一寸棱角,每一分轮廓勾勒得更加迷人,梦幻。
温沁祎想起今天分开时,对周廷衍脱口而出的荤话:不仅想吻,还想睡……
他那条一用力就凸起青筋的脖子,更用力时又要性感成什么样?
是汗珠滚过筋络,流向锁骨,又在胸腹肌上动荡颠簸吗?
温沁祎双手拍拍滚热的脸颊,噔噔噔跑去楼上换衣服,自己简直疯了!
半小时后。
两盘飘香的晚饭已经摆在餐桌上。
是香香的炒米饭,上面码好一串香煎鹅肝,配切片的牛油果,两根橘色手指胡萝卜,再撒上黑胡椒粉。
温则行洗了澡出来,胡子刮得干净,整个人清爽起来。
他单穿一条大短裤,赤着上身,黑色关公纹身在背上活灵活现。
“温则行,你把衣服穿上!”
温沁祎在厨房切水果,伸着脖子喊人。
“我知道啊。”温则行拖着长调,踩着拖鞋往楼上走,“浴室不是没有上衣么。”
“你快点下来,饭好了。”温沁祎补充。
其实,她不忍心看温则行的纹身。
是他从大学退学那年,要拿回酒店管理权,遭亲属暗算,脊背被砍下一道长长刀伤。
黑色纹身上,关公手中持的刀有多长,那道被掩盖的刀疤就有多长。
温则行很快下了楼,直接走去厨房,“琬琬,你要冰啤不?”
“要!”温沁祎在餐厅应他。
温则行拿回几个小瓶冰啤坐下,一嗅到饭菜的香味,表情就很满足。
直到吃下一口,又赶紧抬头表扬,“比咱家酒店厨子做得好吃。”
温沁祎在对面开啤酒,“小叔,我不在,你是不是一口饭都没吃?”
温则行倒是没遮掩,“侄女弄丢了,哪还有脸吃饭?”
“我自己丢的。”
“是我弄丢的。”
……
晚饭过后,温则行去刷碗,擦地,温沁祎不太舒服,直接上了楼。
夜晚,半梦半醒间,她又烧了一次。
吃过周廷衍给她的药,再醒来已经是翌日下午四点多。
很漫长的一觉,整个人元气满满。
家里安安静静,洗过澡后,刚一开卧房门,温沁祎就看见了门上挂的袋子。
一部手机,一张补好的电话卡。
她刚一开机,就有电话进来。
是科三教练的浑厚声音,“小温,这两天你怎么不来练车?电话也不接,明天一早考试,忘了?”
“对不起教练,”温沁祎真给忘了,“我现在能去练吗?”
教练不太高兴,学员不过,他们扣钱。
“等你到驾校车都收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