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你小心些,别让人觉得咱们觊觎六老太爷什么。之前六老太爷搬出宁荣街时,就有好些人都觉得我们家逼走了他。”贾政看看长子这么说了,也算了,忙说道。
在贾政看来,代儒管了族学这么多年,贾赦、贾政、贾敬都是老太爷开的蒙,临了,被学生架出了族学,他心里不好想,这还是挺正常的。
所以这几年,族里对代儒一家还是宽和为上。当初,贾瑞也是被允许再回族学的,若不是他偷卷子给别的学堂,贾家族学还真不能把贾瑞给怎么着。
特别是现在,贾瑞死了,老头、老太太成了孤老,若是真的想依靠熊家过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只要老头、老太太开心就好。总不能让人说他们贾家,过河拆桥,还想吃绝户吧?
“现在可不会有人这么说了,人家只会说,若不是换了他,我们贾家学里哪能这般出息?”贾赦又想翻白眼了,他在自己弟弟和侄儿这儿,真比在老太太那儿腰板挺得直。
“人家只会觉得,那是他的底子打得好,不然,为何十一子,在你手上一年,就全部考上秀才?考期还得排一年吧?所以,人家本来火候就到了,你是摘了人家的桃子。”贾政呵呵了,马上就说道。
之前他是不想打击自己大哥,时隔六年,贾家又除了贾环,贾兰之外,才全员秀才,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之前十一子为什么只用一年,而其它人要用六年?因为十一子之前有代儒的功劳,因为底子打得牢,所以贾赦他们两个纨绔,懂什么教学?
原本四王六公就看贾家不顺眼,特别是最近,贾家又出了大大的风头之后,这种言论其实也就更加有市场了。特别是一些理中客,他们根本不想调查研究,听了传言,人家假模假事的还觉得自己最清醒呢。人家觉得数字代表一切,一点也不想想,为什么你基础打得这么牢,快五十年了,你除了贾敬,连个秀才都没教出来,其中还包括了他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
“我呸,他那么会教书,为什么我们要赶他走?他的书只怕还没咱家老太太念得好。”贾赦跳起脚来,“你没辩上一辩?”
“您真的是,清者自清,我辩了,人也不会信,我还能和每个人解释?”贾政忙说道。
他不是不想和那些人辩驳,但他的身上又有老式士大夫的迂腐思想,觉得清者自清,用不着辩。当然,也知道辩了也没用,因为这个更符合大家的期待,你们贾家也不过如此,不是你们能干,是背后有高人。这样就能证明,他们的失败不是他们的错一般。若是这样,他们怎么会接受贾政的解释!所以现在贾政听到代儒的事就头疼,他直觉就是反对,何必呢?
贾赦这会就恨不得打贾政一顿了,你不辩,回来告诉我啊,我带人上街辩去啊!说他们赶走代儒这事,他是知道的,但真没人敢当着他面说,十一子是代儒打的底。
不过也是,十一子一共也没在他们手上学到一年,他们能考上,多少有点运气,还有点老太太填鸭。不然,老太太为何不许十一子考举人,学得还不够,底子太薄。不然,贾芸他们也不用学六年了,这才是真的把书读进去了。
“行了,原本咱们族学就是越来越惹人关注,不知道在外,咱家被人编排成什么样了。总得为孩子们想想,不要得罪人,不要得罪人。”贾政还是一付好脾气,毕竟,天地君亲师,十一子怎么着也在六老太爷门下混迹多年,这个还真的清洗不掉,若是谁站出来说,代儒教得不好,他们在外也混不下去了。这才是贾政拦着贾赦的主因,十一子里可包含贾珚。
“不过大伯刚说得也对,当初贾瑞就是被骗子害性命,只怕咱们族里枯枝败叶也不少,不然,人家怎么就找到他们家?当然,父亲想的也是对的,他们家最容易引发大众的同情,被咱们家赶出了宁荣街,然后现在还想谋了他的小家产。回头,咱们好容易建立的一点名声就算是扔地下了,所以的确为难。”贾瑆干笑着,觉得自己也是有点艰难了,看看这是什么命啊?大伯,父亲好像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贾珚,贾环,贾兰一块偷笑,深深的同情起自己这位大哥了,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伯祖说,这是老祖的意思,只怕还有骗子也想骗六老太爷呢!”贾兰很善良,主要是,他觉得大伯对他很好,他想像中的父亲的样子,就是大伯这样。所以立刻站出来替大伯分担。
“也是,若真的是一伙骗子,的确得小心处置。”贾政也心疼儿子,忙点头,当然,他也想起,说怕有骗子的,那是老太太说的,忙陪着笑脸,脑子转得飞快,原则上,他还是不想管代儒的闲事,他搬走了,他自己在外败坏贾家的名声,还依靠老婆的娘家,现在还让族里管他是不是被人骗,贾政想想都觉得心里很腻味。
“六老太爷的性子独,当初贾琪孤苦,你们珍大哥哥说,族里出钱,您把孩子带回去和瑞哥儿做个伴。他都不应,七老太爷可是他亲弟弟!说实话,我都不想管他,可是万一他们人骗光了家产,你们以为他们不会回宁荣街?那我们还得管他们吃喝,那才是真的里外不是人。”贾赦哼了一声,跷起二郎腿,对着弟弟喷道。
“那你现在去说,他们信你?不过也成,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