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外头没事,不过,这回赵崇出事了。话说从头,赵崇这几年,医术精进了,名声也打开了。找他看病的贵人也不少。
之前给一旧家出诊,诊出点龌龊事儿。赵崇其实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开了个太平方。屏开左右,小心的和当家老爷说了。
那老爷子算是知道好歹,给了大封,赵崇就回家了。过了几日那家就出了殡,赵崇也只能轻轻的叹息一声,却也无奈,因为这是无解之题,真的有事,让他帮,他也不知道怎么帮。也帮不过来,这种事,说实话,哪哪都有,上中下的人家,甭管有钱没钱的,那点乌七八糟的事儿也少不了。只不过,他有个太医的名头,于是针对的就是顶层阶级罢了。
赵崇这边还没感叹完,那边就有事了。人家家里死了人,心里能好受,死了的,没法怨,自是把心气都放到了给他们看病的赵崇身上了。当然,还有说不出口的原因,就是赵崇是知道原委的,留着这样的,心里不踏实。
这年头,想害人还是容易的。想着赵崇在朝中也没个帮手,至于说贾家,那家还真不在意。他们家孩子又不念书。再说了,贾赦看着对赵崇好,那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真的好,怎么没说给他说个媳妇,让这二十的大小伙子住在他们家客院里,不过是哄着傻小子给他们家卖命,不当他是自己人。
定了主意,自就能操作了。陷害赵崇,自是从医术下手了,平日去各家看病,只管看病,怎么抓药,人家是不管的,再说,让他到自己家看病,出了事,回头就得把里头的事儿挖出来。所以由头只能从赵崇的药铺里起,于是很容易,找了个乡下妇人,抱着个病孩子去看了病,抓了药。
第二天,那妇人就抱着孩子又去了,让赵崇开药。赵崇也不是傻子,他在外漂了三年,又和插上毛比猴还精的贾赦,贾珍一块快四年的日子,也就是长个娃娃脸能哄哄人,其实早就腹黑了。
一般来瞧病的,会一天一来?那孩子发烧,开了三日的药,不说药到病除,也不能第二天又来。也就多了一个心眼,也不接孩子,让那位自己打开包布,说看看再开药,不然,别开错了药。
那妇人哭开喊地,赵崇也不理,只是让她快把包布打开,他也孩子看看。顺便给人做了个眼色,下头人也是机灵的,知道只怕是来闹事的,一边在外头叫着,引人来看热闹,一边等这边被围了,就忙迭的去叫贾赦。
这药铺原本离着荣府不远,离着族学也就更近了。贾赦一听就和贾珍快点赶了过来。还让人去衙门叫人,这会京里没有哪家把顺天府一般,当私兵用。反正我不犯法,那犯法的就一定是别人。新上任的顺天府接了上任的班,人家也就交待了一句,天子脚下,处处为难。但最难的,就是那荣国府,真的,不犯法的,比犯法的还麻烦。这几年,新顺天府算是知道了厉害,一听“贾”字就头疼。那些衙役们,看到贾家人就想哭,没有这么喜欢报官的。真的,你们家能不能别这么遵纪守法?求求您了!
心里埋怨,也不敢耽搁,不然,回头,贾赦就能对他们上一堂思想教育课,你们就是干这个的,万一等你们救命,真的等着你们来,是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药铺还闹着,贾赦也不忙进去,就看了一会,看赵崇把手举得高高的,根本不敢碰那妇人,也就知道,这是有人想讹人了。
自己也不进,就等着捕头来了,往里一指,“那妇人孩子死了,要讹我儿。”
捕头这会也是世袭的差事,朝廷都没他们这些差人的饭碗结实,从小家里头教过来的,市井讹人的法子,能有几个,听贾赦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什么回事了,忙上前制住了妇人,接过孩子,果然,孩子都凉透了。
那妇人也是老道的,也不慌,坐在地上,就是一阵的呼天抢地,说昨儿来看了病吃了这大夫的药,孩子就死了,她是怕大夫不认,这才出此下策啊。说着,就拿了剩下的药,还有方子就是一阵哭啊,顺便还拿了当票,说自己可是当了祖传的宝贝,想着这太医,才来的啊!
边上一个小伙计忙说道,‘就是就是,这嫂子,昨儿就住在我们客栈里,说离得药铺近,我们帮着煎的药。’
大家一听不敢做声了,这个,没法弄啊!
贾赦冷哼了一声,“去,把熊二爷请来,他师弟被人讹了。”
捕头长舒一口气,对啊,赵太医可是熊二爷的亲师弟。有了熊二爷在,还能有破不了的案子。
赵崇也不慌,主要是看到贾赦,他就不慌了,乖乖的站贾赦后头了,就跟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一般了。
贾珍也找个地方坐下,这虽是荣府的事,不过,贾珍现在也看出来了,没有荣府,他们宁府算是屁啊。没看族学,明着是他这个族长管着,但满京城的,谁当贾珍是一回事,都巴结着贾赦。这会子,他也没想起来了,赵崇其实和荣府严格意义上也没什么关系。
贾赦叫人去沏茶,自己就坐在上头慢慢的喝着,他可和贾珍想的不同,污赵崇,就是打他的脸,满京城谁不知道,赵崇是他的好大儿?虽无义子之名,但就是当儿子养的。再说了,这药铺可是荣府的公产。每月不少给荣府赚银子呢!名声坏了,这铺子就不能要了,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