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座造纸作坊?”
要说这位大儒来洛阳才多久,大半个月?
知道了关中这么多事,一个与世无争的大儒来到洛阳,而且都是听说的皆是关键。
不过一想到舅爷,又觉得这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谷那律道:“若世人能够重拾礼法,能够安居能够知善恶,知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老朽即便是身死,此生也无憾了,因此殿下该广印书籍,传播各地。”
李承乾回道:“崇文馆一直有支教的人手。”
“老朽认为需要书籍。”
“老先生所言在理,孤会好好考虑的。”
“如此,老朽便放心了。”
李承乾扶着他老人家走出贞观殿。
临走前,谷那律看了看身后的贞观殿,道:“老朽听闻长安皇宫有一座武德殿。”
“是呀,将来可以带着老先生去看看。”
“唉……也罢。”
李承乾让几个内侍领着老先生离开皇宫,叮嘱一定要送到住处。
只是刚走远了两步,又道:“突然想起一件事。”
谷那律停下脚步,“殿下请讲。”
李承乾道:“人生来是没有记忆,一个孩童出生是不认识这个世界的。”
“那是自然。”
“教会孩子认识世间的从来都是亲人,但教会人学识的不仅仅是书籍,还有老师,正是有一位位的老师教导一代代的人,才让学识能够流传。”
“如此,孤以为人们受到什么样的老师教导,这更重要。”
谷那律仰头思量了片刻,抚须笑道:“如此就对了,对了……”
李承乾作揖道:“老先生慢走。”????“嗯。”
谷那律在内侍太监的搀扶下离开皇宫。
李承乾目送这位老先生离开,这就是舅爷说的一手拿刀一手安抚,所谓的安抚便是教化与治理。
“原来舅爷也是大唐的祥瑞呀。”
李承乾自语了一句,快步离开。
来到洛阳之后,褚遂良的心情是很不错的,这份不错的心情来源于许敬宗不在洛阳。
没了那个烦心的京兆府少尹,褚遂良在洛阳即使忙碌,也很自在。
他脚步匆匆来到刑部,正要调阅卷宗,看到一个女子正站在这里,她腰配横刀,穿着甲胄,立在堂内颇为威风。
面对这个冷酷的女子,褚遂良行礼道:“敢问当面是……”
薛五娘回道:“北苑守备将军,奉长乐公主之命,前来调阅河北卷宗。”
“啊……”褚遂良惊疑片刻,又接着去忙自己的事。
不多时,就有小吏带着递上一堆卷宗,薛五娘将这些卷宗全部放入包裹中,便快步离开了皇城。
褚遂良好奇地问向一旁的狄知逊,道:“刚才那妇人是何来路,怎这般威风?”
狄知逊道:“是长乐公主麾下的人,听说当年跟随过平阳公主。”
褚遂良神色了然,道:“忙完一起饮酒?”
“你这么忙的人还饮酒?”
“忙里偷闲。”
一卷卷的卷宗被送入皇宫中,小兕子领着小於菟与小灵鹊来到徽猷殿。
到了殿口,小兕子便蹙眉。
此刻殿内放满了卷宗,而且铺满地面,只有中间一条缝隙能够容人落脚。
“姐!”
听到小兕子的话语,正在看着卷宗的李丽质抬头道:“你怎么来了?”
小兕子领着两个孩子道:“於菟与鹊儿说想姐姐了。”
“姑姑!”
李丽质连忙搁下手中的笔,将书卷放在地上,一手抱着灵鹊一手牵着於菟走出徽猷殿。
小兕子低声道:“姐,皇兄说过不能看书太久,对眼睛不好。”
李丽质道:“无妨,会注意放松眼睛的。”
“嗯,那这些卷宗要看到何时?”
“都看完了。”李丽质朝着身后的侍女送去一个眼神,她们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她们便与两个孩子正在玩着拼图。
其实这两个孩子很好照顾,只要有个玩具他们就能玩得很开心。
秋季的洛阳又迎来了连续的阴雨天,这是特有天气。
在中原西北的秋雨,又叫华西秋雨。
这种气候作用下的雨水,阴雨断断续续,有时候一个月有二十余天皆是雨季。
今年的华西秋雨来得更早,也持续得更久。
点雨量与下雨的天数皆是超过了以往的年份。
洛河的水流湍急,好在河堤高筑,河流依旧是稳定的。
洛阳的上游,也就是关中的淤地坝已开始开闸放水了。
渭水流经潼关,一路朝着洛阳而来。
经过几处下游河道,湍急的河水在远处的支流被分开,流向一处处深挖的河渠中。
依旧有田地被淹了,还有几个村子被淹没。
好在没有人伤亡,官府第一时间转移了人。
张大安提前就安排了京兆府人手,将处于下游危险村落村民转移了出来。
“张书令,我等又查看了一番,没有村民留下。”
还有不少村民踩着没过膝盖的大水,他们离开下游,一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