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不到。”
“有件事要京兆府帮忙。”
“魏王殿下请吩咐。”
李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两个弟弟,又看向许敬宗递一卷文书道:“司农寺与文学馆打算安排人去一趟辽东,不知道能否让京兆府的人陪同。”
许敬宗看着确认了文书的内容,颔首道:“这就去安排。”
李泰道:“有劳了,明日一早就动身,春明门外会有人等着的,京兆府安排三两人足矣。”
“喏。”许敬宗毕恭毕敬送魏王李泰。
接连几天,但凡许敬宗要做什么事,要去哪里,李治与李慎,狄仁杰都跟在后头。
这天的午时,李慎快步回到东宫,他小步走到厨房外,唤道:“小福?小福?”
“咦?纪王殿下?”
“小福还有饭吗?”
她盛了一碗羊肉汤饼递,道:“还留了一碗。”
比李慎大三岁的临川公主手里拿着一卷书,问道:“慎弟?”
正端着一碗汤饼的李慎被身后的话语声吓了一跳,手中的碗一抖,就有汤水落在手。
手指一烫,李慎倒吸一口凉气,痛得龇牙咧嘴,将碗放在桌,这才将手擦了擦。
此刻的东宫很安静,大家都在午睡。
临川问道:“在稚奴的王府没饭吃吗?”
姐弟两人都是同一个母妃所出,也都在东宫长大,因此临川与李慎也更亲近一些。
被姐姐这么一问,李慎又不自觉看向东宫,此刻还有三两个宫女在走动。
临川拿起书卷敲在李慎的头,语气严肃了几分,道:“回话!”
“姐,能让东宫把饭菜送去王府吗?”
临川抱臂在前,瞧着这个弟弟,道:“送去都凉了,还怎么吃?”
李慎道:“皇兄这些天一直跟着许敬宗到处走,弟弟好不容易得闲回来,平日里都没好好吃东西。”
说罢,他就拿起筷子先是狼吞虎咽吃了一口。
临川在一旁坐下,看着这个弟弟道:“吃完你记得去看望母妃。”
李慎点着头,还在往嘴里送着吃食。
等他用了饭食,又要急匆匆去见母妃,临川这才将他的碗筷收起来,洗了之后放回厨房,回到东宫前殿。
李丽质看着一卷书,道:“慎弟回来了?”
临川在姐姐身边坐下,道:“嗯,说是这些天没吃好,想小福的饭食了,其实妹妹还是有些担忧他。”
“家里的兄弟姐妹谁敢欺负?你担忧什么?”
临川又道:“妹妹是担忧孔老夫子的那位孙女。”
李丽质会心一笑,临川与慎弟都是一个母妃所出,临川作为姐姐她自然是什么都会想着弟弟。
“孔家世代都是名门,若慎弟能够娶孔颖达的孙女为妻不见得是坏事。”
“可她比慎弟年长四岁不说,还是姐姐的弟子,又是这般骄纵。”
李丽质颔首道:“慎弟还小,也为时尚早。”
临川颔首道:“姐姐说的是。”
“再者说有我们在,谁敢欺负弟弟妹妹。”
临川又笑了笑,这才放心许多。
贞观十四年,当春夏两季过去,关中乡民都在期盼着,期盼着西征的儿郎们可以平安回家。
如今大军正在回来的路,有许多妇人领着孩子走过咸阳桥,每天都来这里张望着,盼着儿郎们回来。
将士们还没到家,朝中已提前将战后的钱饷都送去各县。
这是朝中这些天加班完成的工作,将士们回来之后不用向朝中讨要,钱饷都送去了各县,去各自县里直接拿了即可。
有孩子朝着咸阳桥跑来,他大声道:“回来了,大军回来了。”
在咸阳桥边等着的乡民纷纷议论。
当一队队兵马出现在远处的风景中,当见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咸阳桥边有许多哭泣声。
一队队人马在咸阳桥散开,王文度骑在马背,朗声道:“诸位回各自县里,向县令报备之后就可领了钱饷。”
“喏!”
军中齐齐响应,各自散开。
张士贵大将军策马走在最前头,带着队伍一路过了咸阳桥,在后方还拉着一大车又一大车的棉花。
用黑布遮盖棉花一路蔓延,看不到边际。
颜勤礼也站在咸阳桥边,他看着如同一条黑线,正在缓缓送过桥的一架架大车,车高高堆放着棉花,每一驾马车堆放的棉花足足有六尺高。
一旁的温挺惊叹道:“他们在西域种了多少棉花,怎么看着运都运不完?”
大军运送入关的东西是不需要交市税的,也就是说这些棉花作为辎重的一部分不需要交市税。
可往后每一批运入关中的棉花都要交市税,这是安西都护府的规矩。
颜勤礼询问道:“现在安西都护府的都护是谁?”
温挺回道:“是裴行俭。”
“裴都护?”
“正是。”温挺又道:“裴都护与郭骆驼还有梁建方将军守在安西都护府,今年的棉花就是他们带着西域与天山的降兵开垦出来的,棉花成熟的时候,他们骑着战马将整片棉花地都犁平了,连枝带叶地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