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李治贼贼地从自己的房间中拿出一个酒壶,小声道:“皇兄,这是葡萄酿。”
李承乾烤着肉好奇道;“你哪里来的葡萄酿?”
“父皇藏着的,弟弟给带来了。”
“嗯。”李承乾将葡萄酿放在一旁的桌上,道:“你不准喝。”
李治还是眼馋地看了一眼酒壶,嘟囔道:“想喝一口。”
李承乾一手抚着太阳穴,斜坐着道:“那就喝一小口。”
“当真?”
“明天给你考试,过了六十分给你喝。”
一旁的李慎轻声一笑。
李治不悦道:“你笑什么?”
李慎低声道:“皇兄怕不是连三十分都难。”
“你!”
眼看李治和李慎又要吵起来,被李丽质瞪了一眼,这对兄弟这才老实许多。
肉就要烤熟了,李承乾将一些煮好的芦笋与芹菜也端了上来,吩咐道:“一口肉一口菜,每个人都要吃蔬菜。”
其实,李承乾心里还是很高兴,今年种出来的葡萄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得到了能够结出果实的种子。
宁儿留下几截较好的葡萄藤,余下的全部都烧了。
眼不见心不烦,这些葡萄让殿下心烦,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烧了之后就不会烦了,大快人心!
到了夜晚,人就会清闲下来,李承乾捧着一卷书看着。
宁儿收好了东宫,从一旁的壶中拿出一些茶叶,道:“殿下,可以用茶了。”
李承乾道:“睡前就不喝了。”
宁儿点头,又将茶叶放回了壶中。
前贤圣人的书都是教人如何做一个好人的。
这些书看久了便会很枯燥,容易犯困。
李承乾捧着书,换了一个坐姿,挨着油灯看,又道:“准备一些茶叶给父皇,还有母后,皇爷爷,明天再给舅爷送去。”
宁儿又问道:“河间郡王那边不用送吗?”
“不用了,明天他一定来蹭饭。”
“喏。”
皇帝是很喜欢打牌的,他喜欢这个带着一些运气与博弈的游戏。
近日来常常在武德殿与父皇玩到很晚。
这也是陛下为何在七月初七那天,只在曲江池匆匆露了一面的原因。
皇帝与皇后在曲江池坐了片刻,就回来找皇爷爷打牌了。
殿内,牌局正在继续,李世民亲自发着牌。
不多时,东宫的掌事女官宁儿小步走来,她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的是三个罐子。
来到牌桌边,宁儿道:“陛下,这是殿下送来的。”
李世民还在整理手中的牌没说话。
长孙皇后给了她一个眼神。
宁儿会意之后,便将盘子放在了一旁,冲泡好三碗茶水,而后默不作声地离开武德殿,快步回了东宫。
武德殿内的牌局依旧在继续,在宫里人的眼中,皇帝父子一家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打牌,这再好不过了,不论嫔妃还是宫女都替陛下高兴。
李渊每每出牌都很谨慎,沉声道:“听说吐谷浑大胜了?”
“嗯。”李世民应了一声,而后拿起一旁的茶碗,喝下一口茶水,蹙眉看着手中的牌,手里的茶碗迟迟没有放下。
又是低头看向茶碗中漂浮的茶叶,良久不语。
殿内,没人说话,宫女与太监安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又是一局牌打完,长孙皇后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妾身还要去照料兕子,这孩子没人哄着睡不着的。”
李世民抚着额头点头,而后让一旁的老太监来替皇后。
牌局一直到了深夜,李世民和李渊都发现了一件怪事,根本不困,反而是越打越精神。
茶水泡了好几遍,碗中的茶叶都没味了,这才换了一些茶叶又冲泡了一碗。
过了子时之后,一旁的太监都昏昏欲睡,有宫女靠着殿内的柱子都已经睡着了。
太上皇与陛下还在牌局上厮杀。
翌日,等天亮的时候,群臣早早就在殿内了。
李承乾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又是插科打诨的一天。
再看李泰还是老样子,在朝中每个人都好像是他的朋友。
注意到站在朝班中的长孙无忌,李承乾向舅舅礼貌微笑。
也没有言语,舅舅与大外甥之间也只是眼神交汇了片刻。
李恪在一旁问道:“皇兄,游园的那天没去吗?”
李承乾揣着手道:“去了,不过孤很早就回了东宫。”
“那真是可惜了,可不知那晚李泰有多么放浪形骸。”李恪说着话,目光剐了一眼还在与朝臣说笑的李泰。
在他眼里,好像是太子没去游园,才会让李泰嚣张的。
李承乾低声道:“你最近做什么呢?”
李恪道:“在军中射箭,尉迟恭将军在教弟弟行军。”
李承乾中肯点头道:“好好学。”
“喏。”
言至此处,李承乾又补充一句,“不用在意李泰。”
李恪板着脸,“嗯。”
这两个弟弟分明就不是一个赛道的,李泰完全是个文科生,李恪一直在卫府中锻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