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祭巫又何曾知晓,在人间他处,世人是否依旧称云中君为云中君?”
“不称云中君为云中君,难道云中君就不是云中君了么?”
“云中君未曾叫云中君之时,定然也曾路过西方,定然也曾在西方为凡俗之人称作佛陀。”
“因此我前来宝山拜山,拜神巫为菩萨,又有何不可?”
和尚巧舌如簧,一番话说得所有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但是却又找不出任何错漏之处来。
他们证明不了和尚说的是对的,但是同样也证明不了和尚说的是错的。
甚至于。
在场之人听完还有不少,觉得这和尚说得甚至有几分道理。
谁说云中君在所有地方都叫云中君的,若是云中君前往了他处,九州之外的凡人见了云中君,又该如何称呼,那里甚至文字语言都和中原大地不相同,又如何能够称得云中君。
良久后,还是祭巫开口了。
“胡言乱语。”
和尚嘴角依旧挂着微笑,也不再争论。
“是真是假,还请祭巫问过神巫,便能知晓了。”
这下,众巫觋也拿不定主意了,更不知道如何做主。
最后,祭巫也没有将这“口出狂言”的和尚赶出去,只能让人前去通报给了神巫。
和尚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跪在殿中,双手合十。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有巫觋从后面走了出来,邀请和尚上山。
“请!”
和尚脸上的笑容更甚了,虔诚地作了个揖之后,跟着那巫觋穿过云中神祠朝着后面走去。
而这個时候,那巫觋看着站在门口的马太监说道。
“神巫有请。”
马太监看了看左右,才明白这是在叫自己。
“我?”
巫觋点了点头,马太监这才不敢置信地踏入殿中,有些茫然地朝着前面走去。
之前,马馥站在门口看着那和尚大言煌煌,说大话连气都不带喘的,可以说是肠子也悔青了。
他是看出来了。
这和尚什么办法都没有,只带来了一张嘴。
别人开口要钱,顶多要命的嘴,和尚开起口来不仅仅能将自己送进阿鼻地狱,还能将他也一起送进去。
和尚巧舌如簧,而太监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开口就被认作和这和尚是一起的。
其全程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一副我完全不认识那殿中口若悬河的大和尚的模样。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超乎马太监的预料。
和尚竟然还真的用这办法,让神巫见他。
“这也行?”
不过,马馥也不知道,神巫见和尚与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福?
亦或者是祸?
他这心情七上八下的,慢慢地穿过殿中。
——
太监这还是第一次走到云中神祠的后面。
神祠后面是一边是一大片竹林,一边通往一片山麓和传说之中供奉着云壁的寿宫。
据说,山上是山川神祇、鬼物以及精怪行走的禁林,甚至有人说那汤泉是从九幽之下流淌而出。
而关于那寿宫之中的云壁的传说更多了,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地说那云壁,是阴阳两界的大门,上可通九霄云外,下可连黄泉九幽。
“这边!”
站在那分叉口。马馥听着那巫觋一喊,立刻朝着另一边望过去。
目光所及,也便知道下面将要去的地方,他们这一次要去的是那云壁寿宫所在之处。
马馥和拈僧不紧不慢地跟着那巫觋的步伐,走动的时候,马馥忍不住叮嘱了和尚几句。
马馥:“大师啊,接下来就要见到神巫了,咱们还是得慎重些,莫要惹恼了神巫。”
那可是个能呼风唤雨、召神遣鬼的大神通者,虽然听说是个脾气好且慈善的,但若是惹恼了对方,当场将他们打入地狱也说不准,马馥怎能不怕。
和尚面色不动:“贫僧对菩萨敬重万分,怎会惹恼了菩萨呢?”
马馥听完有些无奈:“你还这般说。”
穿过刻着猿猴和豹子的门柱,进入了寿宫之中。
寿宫里垂落下来的帐幔随风飘摇,好似天上的白云一般。
层层“白云”深处,有着一人端坐。
两人定睛一看,正是有着天人相的那位。
神巫没有戴神面,就这样穿着云纹神袍坐在那面神异的云壁之前,
而这一幕落入和尚的眼中,犹如那壁画上的天人,莲台上的观音。
和尚上前:“拜见菩萨。”
神巫睁开眼眸,配上那“天人法相”,一时之间竟然令人不敢直视。
“常言道,修行的人,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
“空慧,伱为何口无遮拦。”
和尚:“那定然是弟子修行不够,在弟子眼中,云中君是开悟我的觉者,是行走人间的佛陀真圣,而您便是在世的菩萨。”
神巫:“你为何而来?”
和尚说:“为菩提心而来。”
神巫:“你的菩提心是什么?”
和尚终于正色,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