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一个伟大的词汇。
一切物质与精神的总和,一切的一切同一,它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它不需要意义,因为它始终存在。
虚无,对存在意义的质疑,无法感知、无法触摸,超越了人的意志,是对一切的否定。
这两个哲学概念实在是太过复杂,以至于我们难以给出一个切实的定论:究竟谁才是正确的一方。
只是……也许,在【文明】看来,这两者都是宇宙所需要的。
文明需要【存在】,因为一切都需要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或是物质的、或是意志的。
可文明同样需要【虚无】,因为在发展中,我们也同样需要对存在的质疑,在与虚无的对抗中寻找意义,以谋求更好的发展。
有人会说,人的存在根本上是虚无,这赋予了人一个永恒的需求。宇宙厌恶真空,同样的,人也厌恶虚无,厌恶虚无背后的缺失和不确定性。
所以人们总是需要去填满自己的虚无,去活的某种本质,赋予某种意义。
生命拥有无限的潜力,这根本上由于是他们的存在与虚无的对抗,让他们拥有了成为什么的自由。
这也是为什么【文明】厌恶秩序太一的秩序,因为祂否定了生命的对抗,让他们以固定的姿态走向未来。
但是,问题同样存在。
这种自由本身是极为沉重的负担。因为自由的选择会带来只属于自己的责任,以及一套评判标准。
但由于是你自己的选择,所以评判标准也显然是根据自己来确定。理论上讲,这个评判标准是没有外在力量可以依赖的。
但显然,现实并不是这样。匹诺康尼的那位星期日先生,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提出了“价值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的看法。
事实上,这种轻盈而自由的选择是沉重而孤独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都不具备自由选择的能力。
这就是星期日所认为的“弱者”。
于是,他选择以自己为锚点,构建一个美梦,让所有人在梦中获得安宁,由他来承受孤独的现实。
这便是属于他的“孤独而沉重的自由选择”。
但,他想法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事实上剥夺了他人根本的自由。即使此时的人们还不具备自由选择的能力,但他们依旧有权利追求自由、追求提升自己能力的自由。
人应当能够自由地掌握自己的生命,这就是生命的主体性。
不管是机械生命还是血肉之躯,不管是有实体的生命还是模因生命,我是我的主体,意味着我有主导权。
那问题来了,既然所有生命都是自由的,那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到底谁是主体,谁有主导权呢?
人总要维护自己的主体性,所以人与人之间一定会为了争夺主体性而斗争。
每个人在和他人相处的时候,都想把他人变成客体,以此来维护自己的主体性和自由。
这也是星期日所希望避免的一个重要的点:即规避“他人即地狱”。
那么,在【文明】看来,该如何解决呢?
答案是不解决。
人的主体性和客体性是协调的,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是永恒的、文明与文明之间的斗争同样是永恒的。
但是,人与人的合作是永恒的、文明和文明之间的合作也同样可以是永恒的。
这一切都要基于现实条件来确定。
唯有一点可以确定,天下没有不死之人,不亡之国。在永恒的斗争与合作中前进,才是文明的主题。
也许在星期日看来,人的起点是虚无,终点是孤独,在这近乎绝望的一生中,他选择了独自承受这沉重的责任,将一夕安宁赠与众生。
但同样的,这个世界并不是永恒的绝望构成。
面对虚无,有黄泉这样的人一路前行,沾染了太多的无,但却在虚无中牢牢的固定着自己,在深海中潜航,寻找未来。
面对终末的未来,艾利欧会努力编写剧本,与星核猎手一同努力将自己和宇宙的未来引向更好。
在人的终极自由选择中,在生命的无限可能中,我们有无数可以改变的注脚,书写不同的乐章,以反抗任何注定的未来。
“让我们放下一切的哲学讨论吧。”
符雅看向阿哈,摇摇头,“漫长的哲学讨论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东西。我的目的、文明的目的只有一个:改变注定的未来,让生命得以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阿哈变身的黑发御姐凑到符雅身边,rua了一把她的脑袋,“阿哈只要乐子,树呢,阿哈替你爬过一次,但你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还要看能不能挺过大劫呀。”
“【乐章与书卷】的构建已经完成了90%以上,当【圣剑】、【寰宇钟】、【乐章与书卷】这三件圣物完成,宇宙也将迎来最终的考验。”
阿哈倒是有些担心,“你说……生命真的准备好了吗?”
“为什么没有?黄昏战争、寰宇虫灾、帝皇战争……我们布局了许多,而宇宙中所有生命也向我们证明了他们的坚韧与力量。”
符雅说完,阿哈接上话,符雅那温和的声音与阿哈冷冽的御姐音同时回荡在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