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闭了闭眼,“景湛,你一定要这样吗?”
向晚荞闻言,冷嗤一声:“老夫人,从你放弃阿湛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顾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泛白,佯装镇定地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或许是心虚,又或者是尊严的束缚,顾老夫人无话反驳,也无法坦然地面对自己曾经的错误。
顾文桦见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又怕顾景湛和向晚荞两人在这里说些不该说的话。
于是,他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赶出去!”
然而,他的命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顾文桦再次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来人!”
话音一出,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冲了进来,迅速将顾家老宅的宴会厅团团围住。
虽然人是来了,但这些人并不是顾文桦的。
项元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到顾景湛的身旁,恭敬地俯身:“湛爷,他们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顾景湛微微颔首,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挑衅。
顾文桦脸色一变,指着顾景湛和向晚荞,“你……你们!”
在一旁的向晚荞扬唇轻笑:“顾董事长,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的人都被堵在外面进不来了。”
顾文桦捏紧拳头,怒目圆瞪地看着他们,咬牙切齿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看不得你们阖家欢乐。”
向晚荞说话的时候虽笑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庄文静听到向晚荞说的这句话,心里不由一紧,立马将怀里的顾浩屿紧紧抱住。
顾景湛牵着向晚荞的手,并肩转身,面对在场的宾客。
“今天,我顾景湛在这里正式宣布,从此与顾家脱离关系,自立门户。我顾景湛与顾家,以及顾氏集团,将会成为商场上的竞争对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充满了上位者的压迫和威严。
顾景湛暗示得很明显。
这段声明无非就是在告诉在场的宾客,如今他与顾文桦是敌对关系,如若他们继续站在顾文桦这边,就是在跟他作对。
这是一个选择时刻。
等顾景湛宣布完,向晚荞立马就发表了自己的立场。
“我是阿湛的妻子,自然会与他共进退。所以从今天开始,向氏集团取消与顾氏集团所有的业务往来,所造成的损失由我一力承担。”
此话一出,在场的宾客都在底下窃窃私语。
顾文桦在背后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你脱离了顾家,还能飞得比从前高吗?”
向晚荞不悦地皱了皱眉,直接开怼:“顾董事长,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不是阿湛不想争,你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从他手里拿走顾氏集团。”
顾文桦被她这么一怼,脸色蓦然沉了下来,“向晚荞,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怎么?这是恼羞成怒了?”
向晚荞根本不为所动,甚至笑他的气急败坏。
“顾氏集团之所以能有今日的辉煌,全是阿湛靠自己的本事打拼出来的,你们现在这么对他,简直狼心狗肺。”
顾文桦听后,却不以为意地笑了。
他道:“要不是老头子铺好了路,就凭顾景湛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在波谲云诡的商场中立足?能有今天的成就?”
“你……”
向晚荞本想再跟顾文桦理论的,但顾景湛握了握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后。
顾景湛回身,目光冰冷地看着顾文桦:“现在的京都,早已不是八年前的京都。我,也不再是八年前的我。”
“顾景湛!”顾文桦愤怒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你确定还要继续这么忤逆我吗?”
“如何?还想再杀我一次?”
此话一出,在场的宾客一片哗然。
顾文桦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毫不掩饰眼里的杀意,“如果你非要和我作对,那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顾文桦时时刻刻都想要他的命,什么时候对他手下留情了?
顾景湛讥笑了声,“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两人正在无声中较量。
顾老夫人轻叹一声,“景湛,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不承认,可你身上还是流着顾家的血,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的话,让顾景湛那些痛苦的回忆渐渐涌上心头。
即便他不愿意回忆,可那些画面始终在他脑海里像电影一样播放。
从他出生到现在,他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也从未在这个家里感到真正的快乐。
顾景湛浑身冰寒,冷硬地开口:“顾家的血脉,我不稀罕。”
话音刚落,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左手掌心刮了一刀。
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涌出,滴落在地板上,匕首也随之掉落在地。
看见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一直在角落静静看戏的祁潇逸和温瑜,此刻也愣住了,眼里满是震惊。
庄美静的反应最为迅速,当即就用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