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流浅笑与其逗趣,“兄长这是被小弟说中欲要于此娶妻生子了?哎,前几日方畅言你我兄弟来日于汉京再聚呢,兄这便要食言而肥了?哈哈哈。”
一语将苏吾启逗笑,亦是使其明了,一切尽在不言中,上官清流无需他如此心生愧念。
收了笑意,上官清流正色启唇,“苏兄,今日小弟来此乃是与兄话别,此处可与汉京小弟宅府互通书函,兄可时常相告驱毒近况,小弟亦可安心。然终是留兄一人于此,异国他乡又是举目无亲,还请兄多多保重才是!”
“贤弟哪里话来!愚兄于此甚是心满意足!可得医者诊治,又可与众人谈论武功、相互切磋,且有孩童嬉戏相伴,不知与楼兰之时乃是何等自在快活!”
上官清流颔首,“苏兄欣喜便好。小弟不得久留了,需赶回玉门关随使团返京,此后,你我兄弟便唯鸿雁传书,待兄大安,小弟再将兄接至一处,你我兄弟复好生团聚!”
“好!愚兄静候,贤弟必要保重!”
山中大宅门前,众人相送上官清流至此便被其相阻,“众位叔伯兄长请回,清流就此别过!待得了契机必会再来叨扰,后会有期!”
众人纷纷与之话别,唯穆隐甚显忧心忡忡,抓着上官清流叮嘱道,“莫鸣于京内虽是有众人相护,却她那余毒尚未尽清,清流贤弟回转便可与之商议后使其尽早归来,仅是这沿途以至京内诸事还需得贤弟多多代为劳心。”
闻止静暗中瞥了上官清流一眼,心内微有不畅。
却见上官清流毫无介怀浅笑应声,“隐兄安心便是!小弟自会将鸣儿护好!”
穆老家主闻听穆隐之语亦是心内微有波澜,却是并不露声色,朝向上官清流道,“上官公子日后便是与我等世家同为共赴进退之身,自是无需见外。然,姑娘终是年岁偏轻又恐历练不足,不及公子自幼谋得大志,故而隐儿所托并无不妥,还望公子定要尽心!归京沿途各处所在公子已然尽知,若是有事,持骆世侄及莫家兄弟制下的信物登门便可,他等自会早于公子归程,定会相告众人了悉公子身份。”
“穆老家主如此信重,清流定然不负所望!”微微浅笑,稍一转眸道,“更是此番或恐可代鸣儿察查细枝末节,若是有何疏漏,鸣儿也好及时补救。”
“对啊,还是上官公子心细如发,我等皆是不曾思及此处呢。”世家众人闻其言便是纷纷颔首。
“好,那便劳公子不吝赐教,为得日后筹谋,自是无瑕方为上佳!”
“王爷,副使大人到了。”
闲王正独自对着一卷战策出神,无欲便悄然近前低声禀报。
闲王稍稍侧首抬眸,“哦?晨起方传信玉柳关,副使大人这般快便至了?呵呵,难不成与本王心有灵犀?”
无欲垂首而立并未应声。
“王爷可在?”正是静默之时,院中便传来上官清流相询护卫军之声。
闲王朝着无欲示意,无欲忙转身开启房门相迎上官清流。
“王爷安。”上官清流迈步进门便施了一礼,不待闲王应声继而道,“那十人已是醒来大半,却自称乃是皇上暗卫。下官不得尽知便自作主张传信回京,想来皇上自会遣人前来查问。下官便恐王爷久候无讯方急急赶回。更是使团已然迟滞了数日,该启程返京了。”
“辛劳副使大人了!”闲王起身近前,“本王有副使大人这般费神,自是落得闲逸。既是皇兄暗卫,自是旁人不得详询的,大人如此处置甚为妥帖。只是,大人急急而回,更是现下已过午,不若后日使团再启程吧,副使大人可休整少时。”
“下官自是遵从王爷之命。谢过王爷留有下官喘息更是探访旧友时日。”
“哈哈哈,大人客套了。一路奔波定是疲累了,且去歇着吧。本王确觉玉门关与玉柳关相觑甚巨,看来边关将士需得皇兄多多劳赏啊。”
上官清流竟是并未接语,仅是浅淡一笑施礼离去。
“王爷,似是副使大人心事重重啊。”无欲掩了门,见闲王若有所思,亦是随着其眸光望向门处。
“呵呵,副使大人心思非是常人可比啊。”闲王冷哼一声,“祝知寿该是星夜兼程方可于明晨赶回,勿要令上官清流有所察。”
“王爷安心,兰老爷相授的乔装之术甚是精妙,必不会露出破绽。”
“止静,明日你随意去寻几名兵卒,将苏扬画像示与其等一辨。”
“好,那大哥便只得独自清点护卫军了。”
“不,我走一趟大漠,去看看鸣儿那院子。”
“嗯?既是那十人尚有疑,大哥不忧心护卫军中有遭人替换之事吗?”
上官清流冷笑,“祝知寿早已归属于闲王麾下了,如今已入汉境,为兄何需再复与其虚以委蛇?更是,尚不知闲王与楼兰国主达成何样默契,为兄如此才可使其等倍加防范。”
闻止静似是尚有不解,却并未再出声相询。
上官清流唯恐白日遭人跟踪,趁着入夜便换了墨色衣衫,自玉门关衙署越墙而出,几个兔起鹘落便跃过了城门,稍稍于树冠之上停歇片刻,确定无人尾随方直奔大漠腹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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