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说辞令得上官清流顿时疑惑更重。“可,若是姬伯当真为那魔灵尊主,怎会令得自身现下所处之地尚可容下楼兰国主如此暗中行事?”
“这个?”无人可应。
穆隐怯生生道,“可会乃是并未将其所能放入眼中之故?亦或,不过全做不知相纵了其胡来,至了必要之时再出手除去?”
孟子之与闻止静亦是并无旁的思绪,皆是只得望着上官清流。
上官清流拧眉,“确是诡异得很。这楼兰国主,绝非其所现之状,我恐其定有所深藏秘事,且其所谋,决然是不小。”
“啊?便是凭借这区区寡境?”穆隐极为不屑。
“隐兄切勿小觑,须知那魔灵过往所匿恐尚不及此呢。”闻止静谏言。
“子之,你去寻了丛玉前来,我有要事一询。”
官驿另一院落之中,闲王正是对着一盘棋局出神,猛地起身,险些将身前满盘布子掀落于地。
“王爷,”无欲闻声忙近前扶稳棋盘。
闲王一把抓住他的手,“那药石现下何处?”
无欲先是一愣,瞬间明了其所指,忙应声,“奴才将其隐于廊下横梁之内。”
“去取一些,交予祝知寿,令其四下寻访医者,必是了悉其效。切记,必是需得与不同之人询之。”
无欲虽是不明,却即刻应声离去。
“大人,您可是有何事差遣?”丛玉一身寒气进门。
上官清流示意他落座,“本官有两件事需得丛大人相告。”并不给出间歇,继而道,“楼兰皇宫之内,丛大人可勘出何种异状?尤是,后宫。”
丛玉闻言拧眉,其余三人亦是不解上官清流因何有此一问。
“并无异状啊?”丛玉坦言。
“哦,恐是本官不曾释清,本官于那楼兰国后宫众人甚为有惑,大人可知国主那后宫人数几何?几人得宠?又是楼兰可定下太子?更是旁的皇子几许?”
“这个,”丛玉满是不解,“大人恕罪,确是不曾详察。然,似是并不曾听闻楼兰有太子,更是暗探从不曾相报此等……呃,风月之事。”
“那便有劳大人速速查明。”
丛玉扫了房中另外三人,见他等亦是困惑不解之状,方迟疑片刻出声道,“大人,末将不明,可否请大人解惑?”
“是啊上官清流,你对人家后宅之事如此关切于大局有何用处?”
上官清流呼出一口气,“众位不曾觉着楼兰国主从不曾于宫宴时携了后妃相伴吗?”
“这有何异?或许乃是楼兰风俗,或是因那后妃并无出色之人。”穆隐满是不解。
“不对,隐兄,楼兰乃是以女子美貌闻名天下的。这后宫岂会皆是庸脂俗粉?”闻止静即刻会意,转向上官清流,“大哥可是觉着国主……”
“正是!”上官清流甚为笃定,“以国主年纪,即便后妃大半色衰,终是不至全然如此,必是常得美貌女子入宫填补空失之缺。且,我自是知晓楼兰习俗,并不曾听闻有成婚女子不见外男之礼,尤是两国邦交,自是需得国母一并出席方显敬意。”
丛玉似是亦觉出蹊跷,“这个确实。且据末将所知,散于各邦各境暗探具会回报众皇子纷争、后妃更迭、薨逝之类秘闻,然唯有楼兰,当真从不曾听闻。”直面上官清流,“大人安心,末将稍后便遣人询清问明。不知另一事……”
上官清流微微颔首,“另一事便是,丛大人可否将近日察查有关顾名公子诸事尽告?”
“啊?”丛玉有些懵,“大人这是?”
“本官只问可否相告便是,若是大人需得圣上相允亦无需为难。”
“不不不,大人误会,末将不敢相隐。”丛玉忙相释,而后微微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顾名公子乃是因得国师姬伯于朝堂之上半闲话相告国主及众朝臣的,称作此人年少不凡,若是将其寻来且是安抚,恐可为楼兰大有所为,故而国主方下令命人执了画像于玉门关周遭寻访,却是并未得。直至楼兰年度选贤大会,顾名公子竟是悄然而至,更是经了皇室护卫苏家数名高手相较,皆是以一己之力大胜之方引来国主陛下青眼,而后数日竟可每天入宫伴驾。而实则顾名公子婉拒了国主高位许诺,仅是与黄老先生论武习器,虽不得师徒之名,却实实有师徒之谊。黄老先生更是对其赞许有加,却终是未得如愿将其收于门下。后国师姬伯携了兰鲜归朝,本是兰鲜欲要与顾名一较的,却是不想乌孙一队人马犯境,楼兰举国防备之时,顾名公子以不知大汉安危为由请辞离去。国主当时自是顾及不全,黄老先生便自请亲自相送,却是于归途之时伤怀不已而致引发旧疾身故。自此顾名公子再无消息。哦,月余后曾令两名侍从回转与国主陛下相赠了回礼,却再未现身。”
上官清流心内自是明了于外人而言此些皆为实情,却并未露出有何情绪,“那,大人可知于楼兰皇宫之内,顾贤弟有何冒犯亦或是与人留有深刻印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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