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那馍乃是出自娘子之手,在下喜食得很,终是得见了正主,该是道声谢的。请受在下一礼。”轩辕平面带浅笑,声音温和,礼数齐备,又是当真近至蕊统领身前拱手致意,蕊统领不得不与之直面还礼,仅是……
尚不及蕊统领直起身,便是轩辕平一抬手指向她,却是朝向徐、季两位家主大喝一声,“劳两位兄长将其拿下!”
“这?”徐、季两位家主微一错愕,却是徐宏成、徐宏双兄弟二人已至了近前,剪住蕊统领双手便是反扣于其身后。
“这位公子,此乃何意?可是奴家有何错处?”蕊统领心内大惊,自是不知这一看便知乃是双生的一对少年身法竟是如此之快,眨眼之间已是可将自己困住!却随着松了口气,自腕间传来的力道便可知其二人气力不及,若是那两位中年之人恐是必要逼得自身显露身手了,故而仍欲要示弱一探,终是不愿就此罢手的。
徐、季两位家主反应过来,见得人已被扣下便未加深究,皆是面露疑色看向轩辕平。
“平弟亦觉有疑?”穆隐最先出声。
轩辕平见徐家两兄弟已是拿住了人,又是蕊统领并未反抗,亦是安了些心,方开口道,“此人乃是乔装的,且其所用之术乃是出自满家!”
这一语似是炸雷一般,即刻令得周遭皆寂。
穆隐正是一怔方欲与我传话的,便是惊见蕊统领已是挣开束缚移动了脚步!
自是了,轩辕平出口满家之时便已露出了其自身必是轩辕家之人,蕊统领本就与我有疑,现下之状又岂会束手就擒?趁着众人不备,甩开徐宏成、徐宏双钳制的双手,点足向后退身,一手拉过季夫人,一手探入怀中取出一颗墨色药丸便塞入其口中并强行使其吞下,而后更是朝天甩出一支响箭,同时高喝不得旁人近前,袖中的匕首更已是抵于季夫人咽喉了。
徐家主于她脱了自家儿子桎梏之时便已移步,却是因得方才礼数之故,距其足有半丈之地,而季夫人则是恰在其身后侧不及两步之遥,因此仍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她给季夫人喂食了药物。
“你给内子吃了什么?”季家主懊恼不已,不该轻视了这一看似柔弱的女子,现下竟是致使妻室遭了劫。
蕊统领自是明了若无人质于手,即便羽默冲杀进来恐亦是难以脱身的,便以德报怨顺手辖制了季夫人。实则她本欲抓了季静的,终是女童较之大人更易挟持,却是那数步之遥她并无全然把握可快于方才那一对双生子,又是女童身旁的少年似是力大无穷,故而不得已方仅得以季夫人为质了。
“嗬,定然是毒药啊,奉劝尔等勿要轻举妄动,若无解药,这位夫人必是活不过半个时辰!不过安心,待我全身而退自会为其服下解药的,终是这位夫人不曾为难于我。让人闪开路来!”
于这不过数息之间,国公府兵卒、冯祺等上官家护院已是先后而至了,待蕊统领声未尽落,便是见得已被众人所围,心内更是气恼不该一时贪功,耳际却隐隐听得似是羽默正赶来,又是庆幸亏得他今日定要跟随。
我于房中仍是安睡未醒,那安神药尚未尽散,故而并不得全然清醒之时,穆隐焦急相唤之声便是传入耳际。
我猛然睁开双眼,顾不得梳洗,抓了外衫便匆匆下楼,未出房门便见莫良正自院门进来。
对上正欲含笑开口的他,我跨步上前,“二哥,速速带我往前院!”
莫良见我如此急切,再顾不得旁的,扯下自己厚重的披风将我裹紧,随之揽过我的腰身便点足飞身而起。
“休想!”季家主复了神智,亦是明了恐是此人绝非寻常之辈,满家失踪已久,如今竟是这般现身,非是敌手又会是什么!即便自己妻室遭劫,却仍是欲要以大局为重。
“你自何处习得的乔装之术?与满家有何牵连?”徐家主则是沉下心来,欲要引开蕊统领视线,更是与自己一双儿子对视一眼便可相传讯息。
“我并不知什么乔装之术,更是不知满家为何许人,却是你等欲要于我不利,便仅作保命罢了。”蕊统领终是不得各世家所掌之事,又是心内仍是思量着如何脱身,便是胡乱应对了。而于她之喜,便是那自院墙上传来的打斗之声,羽默更是打出哨声令其安心了。
莫良带着我几个兔起鹘落便至了众人身前,而见得这般情景的梁青自是紧随而至。
“姑娘!”轩辕平未及我落地,已是急急近前,“此人定是与满家脱不得干系,那乔装之术乃是满家所能。”
此时莫达自是亦至了,而常日外院众人皆是识得蕊统领的,现下虽全然戒备之态,却具是不知乃是何种情状,故而并未敢冒然上前。
我一眼望去,又扫过众人,清浅一笑,“这位姑娘恐是误会,我等并不欲为难,仅是有些疑惑需得姑娘一释,故而,可先放开季夫人平心静气一叙?”
蕊统领拧眉,“你便是这宅中主人?”即便她已自曾氏那里得知我为龙泉之妻、或恐为战神复世之身,却是未曾料得我竟如此年纪,较之于她似是尚显少了几岁,又是假于旁人功力至前的,岂会不疑,须知战神之威自是其主上姑且忌惮几分,怎会如我现下之状?故而不敢确认。